第51章。爱拯救之,简时衍从未有过信仰,却想拉她成为共谋。
“小桃老师,跟我回家吗?我家狗会後空翻。”
陶枝念稍微仰头,拒绝的话刚准备说出口,眼前人忽而啄了啄她的嘴唇。
一个亲昵又讨好的吻,男人搬出天方夜谭的救兵,她的狗狗要带着她去见家养的小狗。
陶枝念几次话到嘴边,成功被简时衍牵着鼻子走,下句话该说什麽,难道质问简时衍为什麽一直亲她吗?
她退让,“明天上午我们组还有阅卷的早会。”
“我送你上班。”
陶枝念今晚的反射弧慢得出奇,“欸。。。”
简时衍为她整理好了内衣的系带,或许周身燥热,简老师的外套盖在她的肩上,对方肩宽腿长,不合身的衣长遮盖过半个的大腿,手全缩进了袖子里,变成薄薄的盖被。
人被推着往前走,陶枝念踱步游荡回了副驾,缩成一团陷进椅背,彻底放弃抵抗。
开出巷子,路过本地夜市。
此去经年,社区整体变化不大,原住民乡情淳朴。陶枝念猫着步子,去阿妈的摊位买了两份糖圆果子。
当地的特色美食,糯米糍裹上红糖,她选了多种口味的夹心,一份混合咸味豆沙,一份芝麻花生馅儿。
陶枝念捧着袋子上车,简老师在打电话。
“听说下午陈桑晔来找你事了?哥们,我得事先声明,小梧来找你,真不是我给的地址嗷。”
简时衍悉知原委,懒得追究,随意反问,“今天又喝多了?”
大意是,没喝醉,就少来找他发疯。
车载蓝牙外放着,陶枝念分辨出对面那头是谁,想必是那位性格和嗓音都透着老钱风的许老板。她默默拉上安全带,对他人的对话并无兴趣,自然听不出暗示里的针锋相对。
寄宿的日子,老人家基本上没给过她零花钱,外公开的辅导班就在学校附近,两三百米的路程。
陶枝念钱包比脸干净,兜里连个钢蹦儿都摸不出来。每每囊中羞涩,固执地在放学後故意绕道,硬是绕过小吃街,走条远路回家。
刚刚在摊位旁,遇见几个小娃娃们围着阿妈等着果子出锅,争辩起零食由谁来付钱好呢。
童言无忌,陶枝念生出终于变成大人的确幸,账户馀额有了属于自己的可支配收入,自顾咬了一口糖油果,内陷的爆浆吸满了油热,烫得她舌尖发麻。
可惜人长大了,儿时向往的东西没能在原地等她。
咸豆沙经过改良成近乎诡异的版本,裹上碾碎的花椒粒增加辛味,味觉跟着年岁一同变老了,整体尝起来一言难尽。
她赶忙吐了出来,怎麽会有这麽难吃的东西。
掺和进难脱身的麻烦里,许凪远无可奈何,回想起陈桑梧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当着徐淮的面嚷着不嫁,心累一时多嘴惹出了祸事。
他有幸见证大小姐史诗级撒泼的场面,要不是陈桑晔及时出面把人连拖带拽拉走了,结果闹得更加难堪。许凪远本还想继续说,听到动静,及时打住。
陶枝念找简时衍要水喝,嘴里残存苦味,原本还想借童年吃不到的白月光小吃,挽回对此地仅存的念想。
“弟妹也在啊,刚刚我还在说,年前策划去临南山采风,到时候带上之之一起过来玩。”
这类称呼和陈西禾的不着调的“姐夫”如出一辙,对陶枝念而言极其陌生,反应过来指的是自己,迟钝地打了招呼。
至于称谓,最近发生太多事情,其实她没记住对方的名字,求助地瞄了眼简老师。
简时衍没给许凪远作威作福,继续发挥的空间,反手挂断了电话。
接过扭开的矿泉水,陶枝念勉强将令人作呕的味道咽了下去,辗转着接着话头,不愿就此让气氛冷下去,问起简时衍从前的经历。
陶枝念问,你呢,自小在临城生活长大的吗?
家境殷实如简时衍,该当是家里保护得很好的角色,她在区县里长大,不了解主城区,乐意听他讲起城市变化。
陶枝念无意识为他镀上金闪闪的滤镜,其实简时衍的气质还怪神秘的,极其善于倾听,又极少主动输出。
在他身边待久了,陶枝念明显发觉自己变聒噪了,总是叽里呱啦,输出天马行空的话题。
正是无论她分享什麽,简时衍都会接茬,于是放下防备,谈天说地,主题往往广泛松散,聊工作,聊学生,聊不合理的种种安排。
和同事留存的关系客套表面,陶枝念能交底的人太少,想说的话很多,现在老天爷派了一个人出现在枯燥乏味的生活里,终于有人乐意听她说话了,长期压抑的表达欲一股脑钻了出来。
秉着珍惜粮食的精神,女人叉了花生馅的糯米糍,食之无味地小口咀嚼着,总算是中规中矩的正常味道。
敌在明我在暗,陶枝念刚开始强制绑定对男色防沉迷的系统,那段时间来回横跳,面对简时衍可谓称得上想触碰又收回手,成天在相册里回味转存的照片,硬生生忍着没打扰。
简老师给她的刻板印象过于深刻,惹得人忍不住为他贴上过往生活丰富的标签。
他去过许多地方,可惜禁欲系连文案都惜字如金,同时朋友圈从来不带定位,横竖让人琢磨不透,只能在心里犯嘀咕。
神秘高冷男的人设装久了,就连她有意奉承,狗腿的嘴甜时想多夸几句,偶尔连突破口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