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晦明灯耳垂上那枚用松行舟逆鳞打磨而成的耳坠突然隐隐作痛。
那痛楚细如针扎,直直刺入心底。
“师兄,我找人有事。”
晦明灯的声音很轻,却让闻人逝水的手指微微收紧。
闻人逝水凝视他片刻,终是无奈地松开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你去吧。”
晦明灯抽回手,衣袂翻飞间径直走向松行舟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在那空位上坐下。
他侧目打量身旁的人。
只见松行舟一身素白,宽大的衣袍更衬得他面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活脱脱像是新丧挚爱的鳏夫。
“你找我有话说?”
晦明灯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松行舟突然单手撑在二人之间的小桌上,倾身逼近。
“你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话音未落,他已经猛地抓住晦明灯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让我一个人在妖宫等你,结果呢?等到的是你的死讯!”
松行舟的眼尾微微发红。
“晦明灯,你真的没有心!”
晦明灯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对方攥得死紧。
他索性不再挣扎,反而低笑一声。
“那你现在披麻戴孝是给我看的?”
松行舟将那只手强行拽到唇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晦明灯的指尖。
“对啊,就是给你看的。”
晦明灯忽然倾身靠近,另一只手轻轻捧住松行舟的侧脸。
“我闭关的时候,妖族好几个大妖求见。”
他缓缓道,声音如春风拂过。
“说是你在妖宫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摔东西,整个人就一脸鳏夫相,也是做给我看的?”
松行舟的眼神陡然一沉。
“那些蠢货找你了?”
晦明灯不答反问,拇指轻轻摩挲过对方眼下那片淡淡的青黑,语气忽然软了下来。
“小竹马。”
他唤着儿时的称呼,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你这一身白衣,可真是好看。”
松行舟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掐进晦明灯的肌肤里。
他俯身逼近,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游过枯叶般窸窣阴冷。
“你和闻人逝水做爱了。”
他一字一顿,目光死死锁着对方。
“一共两次。第一次,十天有余。第二次,三天三夜。”
晦明灯睫羽微颤,并未避开他的注视。
松行舟忽然低笑一声,指尖滑上他的下颌,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某种不容挣脱的意味。
“你说,若是松爹爹知道了,会怎样?”
他气息拂过晦明灯的耳廓。
“江爹爹若是知道了,又会怎样?”
他指尖微微用力,迫使他抬起头。
“小豆芽,你好像格外贪恋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