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被挡住了。
“有什麽东西落下了吗?”吴妹来往两人刚才的位置看,什麽都没有。
“刚才少付了瓶矿泉水。”
“哦,一块五。”吴妹来见她俩紧紧挨在一起,酸水儿又冒了出来,“一瓶水而已,犯不着特意回来的。”
蒋春梅悄悄翻了白眼:可不呗。
她觉得周千龄就是想找个理由赖在人家店里,毕竟她跟着这人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了,见最後一个食客始终不离开才进来的。
斜眼瞥了一下身边人,蒋春梅忽觉牙酸:笑得也忒温柔了吧,这还是她认识的周千龄吗。
看两人都杵着不说话,蒋春梅大咧咧伸手:“好像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蒋春梅,拳击教练。”
“啊,我,我叫吴妹来。”吴妹来在围裙上擦擦手,才握上对方的。
太正式了,她以为只有电视上才会这麽干呢。
吴妹来的视线落到蒋春梅裸露的手臂上,真的好强壮,原来是打拳的。
周千龄见她一直盯着好友的胳膊,隐隐生出不妙,轻瞥眉,将身後的手伸出来。
“送你。”赫然是一枝弯垂的三角梅。
吴妹来惊讶,松手接过,倒是不知道该谢谁了。
“好香。”
“香吧香吧,跨越几千里的花儿,可要好好珍藏啊,妹来姐。”蒋春梅笑嘻嘻抢答,想到什麽,她兴奋道:“刚刚跟千龄去河边逛了会儿,看到好多红梅,咱们待会儿去拍照啊…哦…你还得看店。”
吴妹来轻笑,又深吸一口花香,才道:“後天吧,後天我要进城置办年货,打烊几天。”说完,她想起来店里有个罐头瓶,于是进厨房翻找。
她这一转身,周千龄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可以适当闭闭嘴的。”
蒋春梅贱兮兮挑眉,一屁股坐下,翘腿晃着脚,“拉不出屎赖茅坑啊你。”
周千龄嘴角抽抽,第一次见人把自己比作茅坑的。
她盯着这人搭在桌上的胳膊,上手捏了捏。
硬邦邦一坨。
吓得蒋春梅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双手交叉挡在胸前,“你干嘛?被王姐上身了??”
周千龄懒得管她的一惊一乍,坐在她刚才的位置若有所思,“你说,她到底是不是弯的。”
“啥?你说啥?”
周千龄翻了个白眼,朝她勾勾手指。
……
吴妹来终于找到罐头瓶,站起身,就见周千龄朝蒋春梅一勾手,对方便乖乖地往前几步,半屈膝弯腰佝在她身前。
好怪异的一幕。
她看着周千龄微微仰头凑到蒋春梅耳边,嘴皮蠕动,随後蒋春梅纠结地直起身。
“我哪看得出来,你知道的,跟我告白的大部分是异性恋啊。”
意信恋。
吴妹来听不懂她们的哑迷,洗净瓶子,默默回到大厅,把那枝开始枯萎的三角梅放进去。
兴许能多活几天,吴妹来兴致缺缺地看着泡菜桌上的,微微垂下的花儿,觉得也没多香了。
视频铃声响起,吴妹来下意识寻声看去,是蒋春梅。
“王姐,您吃了吗?”蒋春梅跨步走到一边,露出被她挡住的人。
周千龄看到吴妹来,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还是这样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