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的屁!”
又是这两个字,彭左珰凑近过去,“阿环,我一直很好奇,你口中的妈?是什麽意思?骂我什麽呢?”
“我口头禅,没骂你。”
彭左珰摆明了不信,弯低肩膀前伸道:“每次我惹你急时你都会说,我听着总不太舒服,我心里不太舒服,阿环叫我舒服舒服。”
注意到他慢慢变化的眼神,易环一边後退,一边暗骂:“你止步!我以後不说了,我戒掉,没骂你。”
“哦?你怎麽证明?”
彭左珰负手站定,笃定了她在手心逃脱不掉,含笑道:“阿环,不骂我,也得让我舒服。”
易环没想到崔鸾这麽快就来找麻烦。
彩灯端着架势,擡着下巴道:“环姨娘,夫人请您过去侍奉。”
“我院中有仆婢数人,你看上了都可以带走。”
“环姨娘,夫人让您去,还说了,要是今天您不动,日後每天此刻,婢子都会来请。”
易环不耐的打断,起身吐槽了句,道:“她还真是闲的。走吧,带路。”
“夫人,环姨娘来了。”
头四个月的孕吐渐消,崔鸾这些时日胃口才好起来,脸颊掉的肉也长了起来,瞧着金尊玉贵的,很是富态。
俩人也都不对付,易环站定没要行礼的打算,开口问:“夫人找我有事?”
“想与环姨娘商量,每日饭後,你来侍奉我喝药。”
真是笑话,易环好笑问:“夫人就这麽放心,不怕我暗中做些手脚?”
崔鸾闪过厉色,“你若敢动我子,我定不饶你。”
易环也猜到她不敢这麽放心,这事,冲的是羞辱她来的。
“你凭什麽觉得我会伏低做小?夫人,我如何,你无权插手。”
“环姨娘,就凭这三个字。”
易环不是忍得了的性子,挽起的发露出她整张脸,如今脸上是明显的愤怒,“夫人,我不欲争宠,现在是我忍不了你了。”
崔鸾看明白不对,一手护着肚子,一边後退道:“你想干什麽?彩……”
滚烫的茶盏抵在崔鸾拢起的肚皮,易环阴恻恻道:“夫人,你再作妖,这杯热茶就当给小郎君小女娘的见面礼了。”
“阿!住手,你敢!”
热茶烫的指腹发痛,易环捏紧了抵过去,碰到崔鸾手背後没有更深一步,她随口道:“夫人若想看是我快,还是他们快的把戏,我奉陪。”
“易环你敢!郎君定不会饶了你。”
易环比她声音还要大,决绝又暴烈:“我就是拼着妾不当命不要,夫人敢赌吗?”
崔鸾自是不敢赌,一开始的气焰也被她压的低下来。
“在你诊出有孕的四个月里,他来看过你几回?他知道郎中姓甚名谁吗?他调查过郎中可靠吗?他知道你一日喝几次药吗?他知道你孕期最喜欢吃什麽吗?”
崔鸾喃喃不语,干巴反驳道:“主子如何不是你能打听的。”
“夫人,我要是你,就换了四圆院的药。”易环搁下杯盏坐下,细细道:“你该最知道,若我有孕,彭左珰两碗水端的平吗?在大人的问题上他端不平,子嗣更是。”
“我凭什麽被你当枪使?不过一碗药而已,能不能怀上还另说。”
怪不得拿她发难,原来是知道了这。
隔空指了指她肚子,易环叹息道:“夫人,为孩子争,是父母的本能。我不想有孕,不想生子,我办不到的事,所以我求你,若败露,你只管将我抖出来,我敢说敢当。”
崔鸾打量的看她,心里有些不确定,“你已身处後宅,早已深陷,若说不争,我不信。”
“我不争,是因为我不在意,为了让我继续不在意,我不能要孩子。”
易环非无情,也不敢打包票会一直不动容,只想尽可能的守住本心,斩断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