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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畏惧(第3页)

&esp;&esp;终于,秦玉桐把杯子放下,又叹了口气。

&esp;&esp;“爸爸,”她揉了揉眉心,“我们班今天来了个转学生……有点奇怪。”

&esp;&esp;“嗯?”秦奕洲的尾音微微上扬,示意她继续。

&esp;&esp;“他叫沉垂野,就坐在我旁边。”秦玉桐努力组织着语言,不想让自己的描述听起来像小女生的无病呻吟,“他……一直盯着我看,上课也看,下课也看。还一直叫我姐姐。”

&esp;&esp;她顿了顿,想起少年那双白得近乎透明的睫毛,和毫无温度的指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esp;&esp;“他还跟着我,我去哪儿他跟到哪儿,连我去洗手间,他都守在门口。”

&esp;&esp;“中午吃饭,他帮我把胡萝卜挑掉……放学的时候,还拦住我和林耀,说要送我回家。”

&esp;&esp;秦玉桐把今天发生的事,像倒豆子一样,挑拣着说了出来。她隐去了沉垂野在小树林里可能做了什么,也隐去了他露出的那种癫狂的笑。

&esp;&esp;她自己也说不清,那究竟是吉晨雨的过度想象,还是真实。

&esp;&esp;秦奕洲一直沉默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esp;&esp;直到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比如,碰你。”

&esp;&esp;最后两个字,他的语气加重。

&esp;&esp;秦玉桐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就是捡文具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手。”

&esp;&esp;“手?”秦奕洲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esp;&esp;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十指纤纤,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粉色。

&esp;&esp;此刻,这双手正不安地绞在一起。

&esp;&esp;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沙发因为他的重量而深深陷下去一块。

&esp;&esp;秦玉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esp;&esp;他伸出手,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手背,用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皮肤。

&esp;&esp;“是这里?”

&esp;&esp;“嗯……”秦玉桐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esp;&esp;秦奕洲将她的手整个包裹进自己的掌心,十指缓缓收紧。

&esp;&esp;他的手很大,常年健身和握笔,指腹和掌心有一层薄茧,刮得她麻麻的痒。

&esp;&esp;“小乖,”他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垂,“别怕。”

&esp;&esp;他重新戴上了那副金丝眼镜。

&esp;&esp;那种眼神,秦玉桐只在他处理棘手的案子时,在书房的卷宗照片上见过。看向猎物,或者说,看向死物的眼神。

&esp;&esp;“津市市长的儿子,沉向东的独子。”他陈述道,“有些……特殊的毛病,一直在国外治疗,最近才回来。”

&esp;&esp;秦玉桐愣住了:“爸,你怎么知道?”

&esp;&esp;“津市就这么大,”秦奕洲淡淡一笑,眼里的寒意瞬间消散,又变回了那个温和克制的父亲,“以后离他远一点。如果他再做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esp;&esp;他顿了顿,补充道:“任何人,都不可以。”

&esp;&esp;他的指腹在她手背上缓缓摩挲。

&esp;&esp;“学校那边,我会处理。明天开始,我接送你上下学。”

&esp;&esp;“不用这么麻烦吧……”秦玉桐有些犹豫。

&esp;&esp;“听话。”秦奕洲坚持,却又带着一丝宠溺,“爸爸不想我的小乖,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沾上。”

&esp;&esp;她在他深沉的注视下,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esp;&esp;“乖。”

&esp;&esp;秦奕洲这才满意地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头发,“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厨房里有王姨给你炖的银耳羹。”

&esp;&esp;她走后,秦奕洲脸上的温和才像是被冷风吹散的沙画,一点一点,剥落殆尽。

&esp;&esp;走回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桌上,还摊着未看完的卷宗。

&esp;&esp;他没有看那些卷宗,而是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老式的拨号盘上,不疾不徐地按下一串号码。

&esp;&esp;电话很快被接通。

&esp;&esp;“喂,我是秦奕洲。”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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