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是这几日失控的证明。
聂溪重重地深呼吸,拿出以前对待其他人的平和态度,
“聂翀时,我不想再杀你第二次,只要你放我回国,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我也不争jia产,行吗?”
他真的想不通。
从一开始见面时他们就是敌对状态,而他更是想尽办法给聂翀时使绊子。
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聂翀时对自己起了心思,那么执着自己。
聂翀时面沉如水,维持着上位者的姿态,
“现在把刀放下,回卧室睡觉,我也可以不和你计较你现在做的事。”
“妈的,老子受够你了,为什么我他妈说什么你都把我当小孩儿?!!!”
聂溪嘶吼着,一点镇定都维持不了了,看着聂翀时一步步朝他走来。
他无法克制的向后退,直到后腰抵上柜台。
聂翀时的手已经碰上水果刀,徒手握着刀尖,一下下从他手心抽离。
聂溪的手死死攥着刀柄,脑子里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冰冷的刀刃已经没入聂翀时的胸口,深得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
他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月色顺着窗户淌进来,照亮了聂翀时胸前不断涌出的深红色血液。
顺着衣襟往下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水渍。
聂溪抓着刀尖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指尖沾着温热粘稠的液体。
聂翀时垂下眼皮,平静看着伤口处,再看向愕然的聂溪。
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沉寂,仿佛并不意外聂溪这么做。
身体逐渐虚软,他半睁着眼,看着聂溪呆滞了许久,突然扑到他身上,慌乱无措地尝试将刀拔出来,
“我、我没想这么做,是你一直在逼我,”一边说,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
水果刀刚抽出一小寸,聂翀时眉眼一皱,双唇逐渐失去血色。
聂溪不敢动了,手脚忙乱地跑进卧室拿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不同警车,救护车似乎来得极慢。
聂溪穿着单薄的睡衣,瘫坐在厨房里,看着眼前闭上双眼的聂翀时。
只有聂翀时微弱起伏的胸口能辨别出他还活着。
无数次,聂溪想着起身离开,却又在无数次,对自己说等救护车来了再走。
结果直到聂翀时被架上救护车,腿脚彷佛不受控,跟了上去。
所幸是右边胸口,刀尖没有伤到心脏。
做了一晚上急救后,医院那边聂溪一直在浑浑噩噩的不停签字,直到转入普通病房。
聂翀时体质出乎意料的好,短短半个月,就恢复了大半。
而身边除了那天晚上听见聂溪似有若无的哭泣后,就再也没见过聂溪。
等伤好全,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深夜,聂翀时收拾好一切回公寓,远远的,在公寓旁边,发现了蹲在门口的身影。
alpha将头深深埋进膝间,身上仍是穿着那件睡衣,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等聂翀时走近了,聂溪恍惚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