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是聂翀时,聂溪的眼神闪了闪,往旁边挪了两步,默默给他留出开门的位置。
聂翀时从始至终没多问一个字,聂溪也很自觉地跟着进了屋。
“去洗澡。”聂翀时脱掉厚重的大衣,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英国已经入了秋,晚风带着凉意,吹得人皮肤发凉。
聂溪一声不吭,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在与聂翀时穿插的衣物中,找到自己换洗的睡衣。
他洗得很磨蹭,半个小时过去,还是聂翀时敲敲门,才裹挟着一身水汽闷头走出来。
聂翀时用眼神扫视着他这一个月的变化。
瘦了。
终于,说出见面后的第一句对话,聂翀时微微启唇,“为什么没走?”
聂溪也很实诚,“没钱,没证件,走不了。”
连回公寓的钥匙也没有,他找过开锁师傅。
那师傅看着他一副无家可归的模样,拒绝给他开门。
“所以回来了。”这话是平铺直叙的陈述,不带半分情绪。
“嗯。”
他平静地抬眼,朝正对面的走廊扬了扬下颌,语气听不出喜怒,
“最后一间房间,打开,自己进去。”
那扇门聂溪曾无意间打开过一次,吓得不敢多看就关上了门。
除了骂聂翀时变态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词语。
这次听聂翀时说完,聂溪抿了下唇,擦着湿漉漉的发丝,一步步朝那个方向挪。
番外:时溪3
房间的布局令人心惊。
聂溪无数次吞了吞唾沫,坐在铺着丝绸毯子的座椅上。
房间跟卧室大小差不多,附带一个独立浴室。
只有一张沙发、一张窄桌,和一张单人床。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床的两侧扶手上,各装着一副皮质的桎梏,显然是用来锁手腕的。
聂溪早知道聂翀时不对劲,却没料到会偏执到这种地步。
光是坐在里头都浑身发凉。
尤其是扫过桌上的东西后,聂溪闭了闭眼,希望是自己的幻觉。
半个小时后,聂翀时穿着松垮的浴袍,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
他撩开眼皮,平静地注视他,
“洗干净没有。”
聂溪洗了澡,也把一身的脏污和疲惫一并洗净了,低着脑袋,闷着嗓子,“嗯。”
“你很不情愿。”
这不废话吗?
不过聂溪没说出来,只是心一横,“想做什么就赶紧做吧。”
“那以后还逃跑吗?”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呗,只是目前聂溪尝到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