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毫无征兆地爆发开来,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同时刺入心脏,又瞬间炸开,蚀骨的寒意和如被撕裂般的痛苦顺着每一根血管、经脉疯狂蔓延。
祁楚苍白的脸色瞬间涨得青红。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祁楚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身下的狐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额角青筋暴起,冷汗几乎是瞬间就浸湿了他鬓角的乌发,顺着冷硬的下颌线滑落。
剧痛让他俽长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像一张被拉到极限又骤然崩坏的弓,在柔软的狐裘中剧烈地颤抖。
就是这蛊毒!一直以来折磨叶芍云的,将叶芍云的命和祁困困在一起的子母蛊。
纵使他做过心理准备,也被这蛊毒的威力打得猝不及防,与此同时更联想到:原来这段时间,叶芍云就是在这种痛苦中熬过的吗?
况且他身上还有后天的抗毒性,难怪那个人想要去死,这让人几乎窒息的剧痛连他也险些扛不住。
就算这样他也不后悔,就这样熬着,总比在那个人身上要好。
那晚。
祁楚站在凌乱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昏睡过去,眼角湿漉的叶芍云。
餍足与占有的狂喜过后,他望着他痛苦紧蹙的眉头,伸出指尖在他眉心揉了揉,又俯身,轻轻拂开他汗湿的白发,露出颈侧一个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疤印,那是子蛊蛰伏的标记。
祁楚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
祁困自从被他砍断手脚扔在冷宫后就变得疯疯癫癫,在此之前,这个人居然试图以此威胁他,
“杀我?我死了叶芍云就要给我陪葬!子母同心,母死子亡!他的命,捏在我手里!你敢杀我吗?”
祁困还是曾经那个蠢货,不知这世上除了死,还有更多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祁楚没有杀他,只是命人一寸寸敲碎了祁困的四肢骨头,剜去双目,像扔垃圾一样,将那个曾尊贵的皇子,本该可以衣食无忧,但是自作主张的家伙做成了只能蠕动的“人彘”,丢在冷宫最肮脏的角落里,留着他一口气,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作一个合格的母蛊寄生品。
这世上没有人能威胁他,如果有那就让他变得不再像人。
但这不够,远远不够,他不允许这该死的蛊毒继续折磨叶芍云,更不允许叶芍云的性命被一个肮脏的废物捏在手里!
他找到了陌儿,和祁困一样胆大包天的东西,被他找到的时候居然想要勾引他,祁楚成全了他,让他从此以后只做个女人。
并从他口中得知了接叶芍云身上子母蛊的秘密。
“以命主之精血为引,辅以秘法,或可将子蛊强行引渡至他人之身。然此术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引渡者与受蛊者皆会爆体而亡。且承受蛊毒者,需有远超常人的意志与体魄,否则生不如死。”
双方必须极度配合,为了让叶芍云配合,祁楚便趁这个时候。
他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叶芍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缓缓握紧。远超常人的意志和体魄?还有人比他更合适吗?
他重新俯下身,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殷红的血珠渗出,引向叶芍云被咬破的锁骨处。
昏睡中的叶芍云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心口那细微的暗红印记仿佛活了过来,剧烈地搏动着,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阴寒气息的黑血顺着祁楚的手臂,如同活物般疯狂地钻入他的身体!
剧痛!
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剧痛瞬间席卷了祁楚!
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股黑血,额头上青筋暴跳如雷,支撑在床边的手臂肌肉贲张,硬生生抗住了这剧痛。他死死盯着叶芍云心口,直到那暗红的印记彻底消失,变得光洁如初。
成功了……蛊毒转移,这世上再没有可以威胁他的东西。
祁楚缓缓收回手,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栽倒,抬手,拇指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指尖那抹刺目的红,又低头看向叶芍云恢复平静、只是带着疲惫的睡颜。
他俯身,在叶芍云微张的、还带着泪痕和红肿的唇上,印下一个混合着血腥味和极致占有欲的吻,舌尖舔去那残留的咸涩。
“你的命……是我的了。”他低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栖月阁顶层的暖阁内,一炷香后,那阵撕裂般的剧痛终于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祁楚脱力般瘫软在狐裘里,浑身被冷汗浸透,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但心里更多的是满足,伤他之伤,受他之痛,痛之切则情之深。
缓过之后,祁楚缓缓抬起依旧颤抖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苍白而扭曲的笑容。
“云儿,我们这辈子都要永远纠缠在一起了,你永远也别想抛下我……”
不会爱人,那就学
清晨的小院,清脆的鸟鸣在耳边忽远忽近,叶芍云缓缓睁开眼,晨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他下意识地抚上心口,眉头微蹙,没有预想中的剧痛。
很奇怪的感觉,难道是他记错日子了?
可惜柳清风不在,没人给他解答。
左等右等,心惊胆颤地等到下一个发作日,也没等到那钻心的痛。
沐云:“这清风真人真是神人,居然将那子母蛊炼化了吗?”
叶芍云不懂这个,但也没听过蛊虫可以完全炼化,想不明白,只能等柳清风下个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