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计划是?”
“亲自探查,眼线们做好眼线们的事,下面该我们出场了。”
叶芍云皱眉,“我们?”
祁楚点头,一字一顿,“我和你,方才还答应携手共进,不会忘了吧?”
“……”叶芍云,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过几日将有一众有名的流商经过此处,我会把他们引入栖月坊,我在这里没有信任的人,但我信你,还希望先生不吝援手。”
叶芍云:“……”
不信身边的人,反倒信他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换谁都觉得有问题。
“你就这么相信我?”
祁楚:“不管你信不信,实不相瞒,我看到先生的第一眼就感觉先生特别亲切。”
叶芍云面不改色,右眼眉梢猛地向上一挑,“怎么?我长得像你故去的爷爷?”
“嗯?”祁楚一怔,没跟上他的思路。
“觉得我亲切的世上可不多。”叶芍云冷冷地说,接着凝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你信我,我却不信你,既然有意合作,不如摘下面具让我看看。”
“这……恐怕不好,实不相瞒,在下奇丑无比,恐污了先生眼。”
叶芍云:“什么年代了,别用这么老套的理由搪塞我。”
说到这,男人突然一脸正色,“在下不曾欺瞒先生,小时因为一些意外毁了容,相貌难看,连亲生父亲都嫌弃我,实在不敢污了先生的眼。”
虽然不能让叶芍云直接看到他的脸,但已经给了很多提示。
他小时候确实毁过容,在遇见叶芍云之前,冷宫那几年,身为一个皇子,失宠的皇子,不仅没有应得待遇,还常被其他皇子和下人欺负。
那些人将发狂的野猫扔进冷宫的院子,抓伤他的脸,他顶着血肉模糊的脸陪拼命跑到宫道上拦住许久不闻他的父皇,想求他做主,哪怕给他找个太医也好,却被嫌弃地打发走。
也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叶芍云,那时候只是匆匆瞥过他一眼,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像是什么没看到,那时候他很好奇,这个人当时在想什么。
事后他问了,叶芍云只是淡淡说一句,“这不是稀奇的事,未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的人,没有资格走好自己的人生。”
对叶芍云来说,他痛苦的遭遇好像一张入场券,终于让他走进这个人眼中。
他满意他的回答,既给了他尊严,也给了他不顾一切向上爬的勇气。
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收到一罐金疮药,说是别人给他的,后来想想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好在那时候年纪小,恢复能力强,加上那药膏,不到一个月,脸上的伤就恢复了,连疤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在之后他每天都往百官上朝必经的宫道上走,躲避那些想刁难自己的兄弟是其一,再就是想要再看看那个人。
当时的心思并不是爱慕或是别的正面心思,只是好奇,人在一个地方跌倒总想看看是什么绊倒了自己,见识过他丑陋的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