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暄凑过去看包装:“温和无添加,人体……”
念到一半,他顿了下,没办法把“润滑剂”三个字说出口。
他真诚地说:“如果鸿拟有廉耻考评,你大概会被清退。”
祁应竹说:“有觉悟让对象不受伤,这种才叫做守廉耻,年底别评我优秀干部了,颁一个《鸿拟好老公》我会亲自领奖。”
路过那片银杏林,楚扶暄气不打一处来。
“想得美,好好地下恋吧,你老婆只肯跟你私会。”他警告。
这边离园区不是很近,因为风景不错,环境非常清净,所以楚扶暄偶尔会来散步。
两地步行大概十五分钟,祁应竹握过他的手:“偷情不是不可以,那再牵一会儿,进了公司就要低头做人了。”
低头做人很难和祁应竹的形象联系起来,楚扶暄嗤了声,但迟迟不甩开对方。
快到公司的时候,他们拉开了社交距离,不过没有刻意避嫌,转而讨论起手头的公事。
“好巧,你们打哪会儿回来?”冯书航走进电梯。
旁边的兰铭说:“Raven上火了么?早上我在走廊看到您,好像还没这么红。”
“溃疡。”祁应竹淡淡地说,“你们老大带我去加餐,我多吃了几口辣的。”
兰铭道:“原来如此,附近新开了不少店,我们本来打算问老大去不去聚餐。”
楚扶暄连忙说:“大家找个空的时间,我马上就订包厢。”
“我们到五楼买咖啡,老大去不去?”兰铭说。
他思索:“要不你先回工位,我帮你捎一杯,老规矩,冰美式或者冻柠茶?”
祁应竹插话:“那么冷的天,喝得那么刺激,楚主管牙口挺好。”
楚扶暄觉得他在内涵什么,又从中品出了一丝不爽,似乎不希望自己跟着兰铭离开。
再瞧瞧兰铭打量的眼神,他硬着头皮试图保持平衡。
“我跟你们走,买巧克力好了,Raven你待会儿在办公室么?我记得有双人套餐,正好匀你一杯。”
“在。”祁应竹说。
楚扶暄陪下属们走出电梯,之后端着两杯饮料回工位。
祁应竹估计走到半截被喊住了,办公室里暂且空空荡荡,楚扶暄环顾四周,望见他在对面和人谈话。
喝了口巧克力,楚扶暄走过去,听他们在聊立项进度。
“最近卡预算很厉害,我听说丹总那边的审批完全下不来。”林观清道,“压力是制作人扛着,钱不到位没法扩招,他们是紧巴巴过日子。”
祁应竹说:“我找陈丹启聊聊,是留是砍给个准话,钝刀子磨肉也做不出什么东西来。”
林观清道:“成本摆在这里,一针一线全要省着花,大家不得不改行当会计了,没人可以专心做开发。”
“也是前两年腐败太多,现在资金上管得严。”祁应竹说。
楚扶暄在边上听着,当他有间隙可以挤入,忽地忘了哪杯被自己喝过。
份量差不多,长得完全等同,他随便递过去了一杯。
他再啜着手上的饮品,接触到杯口的刹那,感觉到一片干燥,内心暗道不妙,自己刚才猜错了。
与此同时,祁应竹也喝起来,继而表情浮现微妙,犹豫地呆滞了两三秒。
“笑什么?”林观清奇怪地看向他。
众目睽睽之下,祁应竹摇了摇杯子,其他人皆是云里雾里,可楚扶暄明白,这个人敏锐地发现了猫腻。
祁应竹没有在乎手上的被动过,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回味之前滋味,还是联想着后面的升温。
他又对着杯口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瞥过来:“味道很好,谢谢楚主管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