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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前尘尽忘曲引魇梦 为爱释怀心枷尽破(第3页)

烽烟四起,连绵三月。

泣血家书,万金难换。

白发凋零,不胜钗簪。

响亮的歌声传进耳朵。骆孤云探头一看,几个孩子围在月儿身旁,那本宋代的乐谱已掉到铺满银杏树叶的草地上。。。。。。暗道不好,飞奔下楼。就见萧镶月靠在藤椅上,一只手扶着头,脸色苍白,眼神迷惘。慌忙扳着他的肩:“月儿怎麽样?又头疼了麽?”

孩子们唱完歌,兴高采烈地道:“我们唱完了,轮到月儿叔叔吹笛了!”萧镶月勉强一笑:“这曲。。。。。。适合用箫,把爹爹的玉箫取来。。。。。。”身子摇摇欲坠,几乎坐不稳。骆孤云大急,赶忙扶住他,阻止道:“月儿别劳神了,哥哥抱你回房歇息去。。。。。。”萧镶月轻声道:“云哥哥坐下,让月儿靠着。。。。。。靠着就不疼了。。。。。。”骆孤云无法,也于藤椅上坐下,从後面将人揽住,挺直身子,尽量让他靠得舒服些。

琼花取来玉箫,院内其他人也聚拢过来。萧镶月倚着骆孤云,眼睛微闭,将箫竖于唇边,沉郁顿挫的箫声响起,仿佛瞬间就将人拉回到了那些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的岁月。悲怆的旋律传递着对国破家亡的深忧剧痛,但又有一种铿然作响的气度,在离乱伤痛中眷念着远方的家人,憧憬着美好和幸福。。。。。。

孩子们拍手叫好,喜梅嚷着:“太好听啦!月儿叔叔好厉害!喜梅还想听!”见梅竖眉呵斥道:“叔叔累了!一边玩去!”

玉箫滑落在草地上。萧镶月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靠在骆孤云怀里,眼中淌下泪来:“月儿。。。。。。定是忘掉了很重要的东西。。。。。。”骆孤云心痛难耐,搂住人道:“月儿莫要伤怀。。。。。。有哥哥在。。。。。。”一摸他後背,冷汗已湿透了里衣。赶忙将人抱到二楼卧室。又让侍卫打电话通知在医院的孙牧尽快赶回。一时没有更好的法子,便坐在床沿,将萧镶月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用孙牧教的按摩法给他轻揉着头部。

医院离得很近,孙牧与科比很快就赶了过来。孙牧取出银针,急道:“这个按摩手法对一般的头晕头痛尚有效果,象这样的剧痛,怕月儿熬不住,还是扎几针,令他昏睡好些。。。。。。”

萧镶月撑起来些身体,艰难道:“不。。。。。。不要昏睡。。。。。。月儿可以肯定,今日这曲子是我所做,可是却想不起来为何要做这样的曲子。。。。。。”骆孤云倚在床头让他斜靠着,哄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有什麽要紧。。。。。。”萧镶月垂泪:“。。。。。。虽想不起来,感觉却不会骗人。。。。。。云哥哥。。。。。。月儿好害怕,好恐惧。。。。。。”反手紧紧箍住骆孤云,浑身颤抖。

孙牧在一旁也是心疼得不行,不住口地安慰:“月儿莫怕。。。。。。大哥定会治好你。。。。。。”科比思忖道:“本来医生不应该在病人面前议论病情,只是我观镶月先生意志力非比常人。有些话想说与先生,兴许能帮助到您。”孙牧刚想阻止,萧镶月擡起伏在骆孤云胸前的头,声音微弱,语气却坚定:“先生请讲,镶月受得住。”

科比道:“根据我过往研究的案例,大凡失忆,皆因有着难以承受的痛苦经历,大脑将那些记忆排斥在意识之外,选择性遗忘。这其实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今日你吹曲之举,从心理学角度来讲,是想要直面自己的恐惧,打破它,进行自我疗愈。镶月先生坚强的意志力科比很佩服。只是痛苦和恐惧的力量太过强大,一旦去触及,或癫狂,或忍受不了自残丶自杀,都有可能。。。。。。所以,镶月以後还是不要轻易去尝试,以免身受其害。。。。。。”

骆孤云疑惑道:“原来月儿坚持要吹箫,是在自我疗愈?”

科比道:“是的,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镶月先生勇气可嘉。只是这些旋律于你而言无异于洪水猛兽,避之犹恐不及。切莫再以身犯险,用自己的身体去做实验!。。。。。。我的朋友杰弗逊博士,是全世界脑神经方面最权威的专家,我已将镶月的病历,整理成详细的资料寄过去,请他给出一些专业的意见。在没有研究出治疗方案之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那些足以刺激脑神经的因素。”

孙牧也道:“那年我陪月儿访美时,曾专门造访杰弗逊博士的实验室,许多先进的医疗设备,脑神经方面最尖端的科技,都是他率先发明并使用。月儿这个病症,或许杰弗逊博士能找到治疗办法也说不定。。。。。。”

至傍晚,萧镶月头疼稍缓,但精神状况还是很差。孙牧吩咐厨房煮了镇惊安神的药浴汤送来。骆孤云给他褪去汗湿的衣衫,将他抱进放满热水的浴桶。他也只是呆呆的,象失了魂一般。

水雾蒸腾,骆孤云用木瓢舀起药汤,细心地从肩上缓缓浇下,指尖温柔细致,寸寸划过他微微泛红的肌肤。萧镶月盯着镜子里映出的背上的海棠花出神。忽道:“云哥哥,海棠这样美丽,为何月儿却有害怕的感觉。。。。。。”骆孤云赶忙拿块大毛巾将他後背罩住,笑道:“这海棠花是月儿硬求着孙大哥给刺的,可能是刺得时候太疼,所以才会有如此感觉。。。。。。”

萧镶月又盯着他手臂的一块纹身,看了半晌,反复抚摸着有些凹凸不平之处,嘴唇轻轻吻上,眼中已是蓄满水雾:“云哥哥受伤了麽?疼麽?受伤的时候月儿在身边麽。。。。。。”当年骆孤云的手臂被弹片所伤,留下一个大大的疤痕,後来他在那伤疤处纹了一弯新月,新月上卧着祥云的图案。

整晚萧镶月都闷闷的,晚饭也没吃。勉强喝了口厨子阿福送来的天麻乳鸽汤,便推拒说没有胃口,恹恹地躺着不再言语。

骆孤云忧心忡忡,一晚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至半夜,干脆轻手轻脚地起身,到隔壁书房点燃一支烟,眉头紧锁地抽着。抽了两口又不放心萧镶月独自一人在卧室,蹑手蹑脚地回房上床躺着。折腾到天亮才勉强迷糊了一阵。本应六点起床练拳脚的,也错过了时辰。

天已大明,骆孤云翻了个身,习惯性地一摸身侧,空空如也,吓得一个激灵,立马坐起,大叫:“月儿!”揉揉眼一瞧,萧镶月就坐在床沿,穿着件雅致的月白色短袍,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云哥哥醒了?一宿没睡好,喝口参茶提提神罢。。。。。。”端起温热的茶盏递到他面前。

骆孤云有些懵懂:“月儿。。。。。。这是?头还疼麽?”萧镶月俏皮地道:“云哥哥先喝了参茶再和月儿说话。”骆孤云接过茶盏一饮而尽。见他下身只着条居家薄裤,忙掀开被子:“早上还凉,快进被窝里捂着腿。”

俩人斜倚在床头。萧镶月手臂挂在骆孤云脖子上,将头埋在颈窝处,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声嘟哝道:“云哥哥待月儿如珠似宝,月儿竟不知好歹。。。。。。”骆孤云捏了一把他的脸颊,佯嗔道:“你我既为一体,说什麽傻话?”萧镶月又道:“月儿错了,请云哥哥原谅。”骆孤云干脆坐起,扶着他的肩,调笑道:“今儿这是怎麽了?大清早的,打算开检讨会麽。。。。。。”

萧镶月澄澈的目光看着他,一口气道:“这些日子云哥哥的万般忧虑,月儿都看在眼里。我本想通过那些旋律找回之前的记忆,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月儿错了!我若被已经过去的事情困扰,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白白让你担心,可不是傻麽!月儿也许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但不管是什麽,都不及我现在还好好地在云哥哥身边重要。。。。。。月儿想明白了,从今往後,不能听的旋律,捂住耳朵就是了!不能触及的事,便远离些!想不透的事情就不想,没必要再去纠结!所以。。。。。。请云哥哥放宽心,不必紧张成这样,也不必日夜忧虑……月儿定会自行珍重!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抵得你我在一起重要!”

骆孤云喜得将人紧紧拥住:“可不是麽!月儿这句句话都挠到哥哥心窝子里去了。。。。。。”

萧镶月又道:“科比先生说月儿在以身犯险,只说对了一半。其实昨天吹箫的时候,我靠在你身上,便知无论想起来什麽,都不至于癫狂。因为。。。。。。云哥哥给月儿的力量,足以抵御一切痛苦和恐惧。。。。。。只是月儿深悔自己糊涂!现在方知面对失忆,正确的态度应是,不必刻意找寻,也不必忌讳提及,顺其自然就好。。。。。。”

骆孤云这段时间一直过得心吊胆,萧镶月失忆之事就象颗定时炸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引爆。如今见他坦荡如斯,已然自己放下。端的是万般欣慰,心头大石也落下了。

“月儿昨晚就没吃饭,这会子该饿了罢?”他疼惜道。箫镶月调皮地撒娇:“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走!咱俩一起吃东西去!”

餐厅在庭院东南角的一排平房。孙牧正带着小煦用早餐,见俩人牵着手进来,孙煦赶忙跑上前,拽着萧镶月道:“娘亲昨晚责罚了小煦,说小煦不懂事,害得叔叔生病了。。。。。。现下好些了麽?”萧镶月扮了个鬼脸:“煦儿看叔叔象生病的样子麽?妈妈吓唬你呢!”孙煦被逗得咯咯直笑。

孙牧也站起身,狐疑地看着他们:“月儿昨晚就没吃东西,我特意煲了莲子百合粥,还说用过早餐就给你们送去。。。。。。”骆孤云春风满面:“有劳大哥了!坐下一起吃罢!”又吩咐站在一旁的侍从:“把少爷素日里爱吃的各色点心多上些来。。。。。。哦,再煮碗虾肉馄饨。”

萧镶月在孙牧旁边坐下,小声道:“月儿不知深浅,让大哥担心了。”孙牧习惯性地抓起手便开始把脉,少顷,欣慰道:“月儿身体恢复得很好。只要按科比先生所说,远离那些有可能刺激脑神经的因素,当可与健康人无虞。”

骆孤云喜滋滋地道:“月儿对失忆的事情已经释怀,大哥无需太过忧心。哦,对了。。。。。。易水大哥去重庆替我出席抗战胜利庆祝大会,明日返回。过几日便是中秋,不如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好好热闹一番?”

孙牧道:“也好。月儿回来後,小秦一直在锦城筹建医院,还未得见。後日也可回到汉昌,正好一起聚聚。”

小煦在一旁拍手欢呼:“好呀好呀,有月饼吃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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