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头?”
“你知道南庭和翠庭那些地方有什么勾人之处吗?”
“不知道。”
苏南音嘿嘿一笑:“我教你啊,你请几个胡姬来跳舞,什么胡旋舞、折腰舞、踏谣娘,什么都行,最重要是穿得少少的,要展现出舞者身材的曼妙。”
柳暇冷了脸子:“我们是卖酒,不是卖色。”
“什么卖色?怎么说这么难听呢?这是雅趣。”
“你听我的,现在的男人就好这个,劝酒的小娘子越美越穿少,他花钱就越不心疼,一壶柳林酒你翻五倍卖他都不说什么,我保管你很快赚得盆满钵满。”
“还有小丁的厨艺,小丁那人做菜太凭心情好坏,比如我前日说他一句胖,他听见就记了仇,只要知道是我点的菜,他必故意多倒盐,想咸死我不成?你切记一定要先请个稳重的大师傅来掌勺。”
柳暇捂住耳朵,躲进大门:“我的酒馆没有雅趣,也不会换大师傅做菜,苏郎君你爱来不来,请自便!”
苏南音大感震惊:“你这什么态度?我、我可真不来了啊!”
“不送。”
“你卖来卖去就这几种酒嘛,我早喝腻了!哼!”
他自觉受辱,又秉持君子不能与小女子计较,立时气得扭头就走,也不去向柳树底下的人打招呼了。
清早,金光渐渐从树顶上洒落。
浆洗晾晒好被单床单衣裳那些,几筐菜果被抬到了井边。
柳叶汲水上来,倒在大木盆里。柳暇拎了两张小凳来。她们开始清洗那些菜果。
“柳娘子!”
魏英欢天喜地冲进了小院,他说他有一件东西要给柳暇看,东西神秘兮兮装在布袋子里,他催她快快将手擦干净。
“小郎君,我们正忙着呐。”
柳暇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起身。
魏英拉她到木案边,从布袋子里取出一卷长长的东西,解开系着的绸带,将那物件交到她手上。
“你是想叫我看看你写的字吗?”
“不是。”
“不是字?那是画吗……”
确然是画,但当然不可能是魏英画的。
柳暇端详着画中人,那居然是杨筝啊。
画纸很新,绝非陈年之作。
“这是我爹画的。”魏英看过了身后的胭脂,“胭脂姐姐说,画的是我娘。”
柳叶听见,便也擦了手,凑过头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