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啧啧啧……你是不知道,他把车开到外面去,一个人,是想干嘛,开的还是他老婆的车,停在江滩边,应该是想不通自杀了吧,所以之前派人在江里……”
那个人讲到这里的时候,立马被惊呼地打断,“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个会那样的人!”
被反驳,“那也说不准,毕竟现在抑郁的人挺多。”
开水倒满,我端着咖啡往外面走,茶水间里的交谈声渐行渐远。
没有了主管的人事部,这里松散成一地棉花,追剧的追剧,玩手机的玩手机,甚至相互猜测起谁会被调任,谁会被从中提拔出来升职加薪。
你看吧,有人忽然消失的世界就是这样,并没有人死之前想象中的那样随着自己的离开一切都天崩地裂,毕竟你活着的时候也没有波澜壮阔,很快就有人替代掉你的位置替代掉你。
我抿了口咖啡,继续敲起表格,离下班打卡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雨滴落打着写字楼的窗户玻璃。
今天,仍然,有雨。
从伞檐滴落下来的水花随着我的脚步翩跹,一直到一丛花坛旁不再前移。
“嘿!小黑!出来!”我朝着花坛里面嘬嘬。
“嗷呜——”一声应响,一只皮毛纯黑的小猫从园圃里钻出。
来到了我的伞下,徘徊在我脚边转来转去。
“小黑……”我的声音柔下来,它的毛因为雨水的润湿所以显得更黑了,反着亮。
为了给它遮雨我蹲下身来,然后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罐头。因为一直放在上衣外套的口袋里,贴着我的里衣,所以带着温温的热量。
“喵呜!喵呜!喵呜!”小黑的叫声变得频繁且激昂,甚至还迫不及待地将前爪搭在我的膝盖上。
我将罐头给她打开,摆在地上,小黑很快去吃了。
叮铃铃铃——
一阵自行车铃铛的声音,我循声抬起伞也抬起头。
是这里的保安大爷,他骑着自行车在我旁边刹住,他外披的雨衣所接的雨水顺着他蹬车的脚脖子直往下流。
明明前几天雨势渐弱,今天却骤地又猛了起来。
“抱回去噻,抱回去想怎么喂怎么喂。”保安大爷嘈着家乡话跟我讲。毕竟这个小区不止这一只小流浪,能少一只保安大爷就少被一只聒噪。
“算了。”我回答。
“你那喜欢……”大爷不理解。
小猫咪吃得很快,不一会儿罐头就见底。动物很可爱,可太喜欢的东西,往往还未获得的时候就开始担忧起失去,就像太过于喜欢的人,才刚初遇就隐恻起分离。
既然害怕失去,那就不去拥有。
我的道理。
余光中,我被一道白色的东西给吸引。就像有什么在里面盯着我般,所以我的视线会不自觉地朝那里转移。
透过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