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下班后,在工位上收拾东西的我,终于看到了她的回复。
回复于一小时前:【我来】
她来。
我止不住莞尔。对于这一刻,我已经期待已久了。
想着,膝盖一弯,往另一条腿的腿侧靠去……
无法抗拒那些……
我给她发了房间号,还附带了一句【赶紧】
赶紧。请别让我等急。
一出大厦门,一周都阴阴绵绵的天青色细雨终于迎来了葳蕤之姿,滴水如坠珠般重重落在我的刀刃伞上,而这磅礴的雨势等我走到酒店门口时却变了性子般突地转瞬停了。雨水止,路面上的积水平流再无水花溅落,如江面般静谧。
领了房卡,我刷卡开了门。卧房内传来消毒水的气味,我知道那是被单上的,四下只有我迈进房门步子踩在地毯上的声响。
过了会儿,我不再踱走,静静地听,隐隐约约中这个房间里好像有其他的外音。
是隔壁的女孩,她的动静。
却让我遥远地联想起……上一次身处在这种类似的环境中,好像依然是……
大学时期。
校门口的青年宾馆,隔着门板,隔壁客房也是这样传出声响。
只是……我跟她……是从来不做这种事的。
原因,只是因为我不配。
“知道错没有?”我记得头顶上总是她傲慢无比的声音。而我是跪着,这是她给我的规定。
——有罪就得跪着认,这是她的规定。
她当时一声谩骂下来,“真不愧是有妈生没爹教的东西!”
我的人生曾经有多次这种时刻,所以被暴力对待的熟悉感让我思考不出端倪。
“贱种!”还是她。
而我已经习以为常,也接受着她的谩骂。
“说话。”这句她声音故意低沉,像装着权力。
什么错来着?我记不清了,但机械又无意识地回答道:“知道了……”脑子一片浆糊。
混乱。
“这次我不打你,你自己打自己,打一下说一句。”
听到她的吩咐,我手抬起来开始狂扇自己耳光,一下下,口中喃喃地,机械地,无意识地,只听到耳边她的语句:“重点!妈的没吃饭?!”
声音渐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看到她的掌上持了个手机,举着,手机有摄像眼的背面对着我。
意识好像灌注了一点,我的眼睛倏地瞪大,吓到屏息不知道吸气的我后脑处像有剧烈撞击似的疼痛,因为自残般的脑供氧不足。
在颅内震响的訇声下,模糊的视野中是她抹着口红说话时一动一动的下巴。
“把衣服脱掉。认错。免得你下次还犯类似的。”
就像在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