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出的事,甄蓁居然没陪她一起来医院吗?
屋里的仪器乍一看很像医疗设施,仔细看又怪怪的。
无论是仪器的外壳,床的款式,还是墙上的钟表都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年代感。
许时漪从醒来起就隐约感觉哪里有些异样,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了。
后脖颈痒痒的,似乎被什么东西骚动着。
她摸了摸头发,脸色瞬间变了。
房间里没有镜子,她从桌上捡了个不锈钢托盘对着自己的脸模糊地照了照,而后一声尖叫。
“啊——!!!”
“我头发呢?谁把我头发剪了?!!!”
她一头飘逸靓丽的长发居然被剪成了齐耳短发!
虽然这张脸什么发型都不会丑,可她从小到大就没留过短发,也不喜欢短发。
许时漪快疯了:“这到底是哪里啊?开门!”
她拍了半天门,外面全然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
一般来说,医院的病床附近都设有呼叫铃。
这里能有吗?
许时漪不抱希望地跑去池信的病床前摸了一圈,果然没有。
就说不是什么正经医院吧!
她抓耳挠腮,设想了一些不好的可能——
遭到绑架了。
进了黑心医院。
被人迷晕了,要被砍断手脚卖去乞讨。
嘶,好吓人。
封闭空间里死一般寂静。
许时漪控制不住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就在这时,她白褂子的袖口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是池信。
他的手被铐在床上,只有指尖能动,使不上力气。
“……你干嘛?”许时漪有些尴尬,脸红着扭过头去。
池信没穿衣服,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他露在外面的四肢纤细修长,泛着失血后惨白的色,单薄的布料遮不住什么,被盖着的躯干部位透过起伏的线条能看到个大概。
许时漪的眼睛简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池信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
“你想让我帮你打开它?”许时漪问。
池信用漆黑的眼瞳盯着她,水光泛动,莫名有些可怜。
正经医院也不会把病人这样铐在床上吧?
许时漪意识到,她现在应该和池信站在统一战线。
都被困在了这鬼地方,联合起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出去,于是低头在病床上摸索起来:“我找找按钮在哪里。”
旁边的仪器上一连串的英文,她努力辨认,直到看见一个“lock”,毫不犹豫地按下。
咔哒——
池信手脚上的铐子松开,他撑床坐起来。
“没事吧?”许时漪关切道,“你看起来很虚弱,要我扶你吗?”
白布从胸膛滑下,池信顺手扯掉了连接在身上的管子和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