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吸溜了一下口水,红眼珠子瞬间锁定目标——
一个正手脚往前爬的年轻场务。
场务头皮一炸,下意识抬头。
“救命啊——!”
惨叫刚出口。
一条青黑的手臂猛地拉长,掐住了场务的脖子。
“呃!”
场务被一股蛮力直接提溜起来,脚离地乱蹬,脸憋得发紫,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他拼命去掰脖子上的爪子,冰凉溜滑,纹丝不动。
现在,该谈谈赔偿问题了。
“放开他!”
旁边一个壮实的灯光师眼红了,抄起根沉甸甸的金属灯架。
“老子跟你拼了!”
抡圆了就往那玩意儿砸去。
灯架带着风声砸落。
那青黑影猛地一晃,灯架穿过去了。
咣当砸在地上,火星子四溅。
灯光师用力过猛,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
空中那玩意儿似乎被逗乐了,红眼珠子转向地上的灯光师,咧开的嘴发出更刺耳的叽叽声。
掐着场务的爪子没松,另一只爪子凌空一抽。
灯光师惨叫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砸在道具箱上,不动了。
空气死寂。
最后一丝勇气被掐灭了,只剩下尿裤子的冲动。
那玩意儿满意地咯咯两声,红眼珠子又转回快翻白眼的场务身上,咧开大嘴,口水拉丝。
就在这时,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动了。
他没跑,反而迎着混乱的人流,逆着方向,稳稳当当往前迈了一步。
是谢砚白。
他身上那身保安戏服皱巴巴的,脸上还蹭了点假血浆,但那眼神,亮晶晶的。
“搞什么飞机?”
谢砚白低声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在混乱中几乎听不见。
“这阴沟老头身上居然真养了这么大个活儿?”
“出场费得翻十倍才够本吧?亏了亏了!”
他心痛地算计着这次驱邪的潜在损失,完全没把眼前这恐怖景象当回事。
那扭曲的黑气轮廓似乎感受到了谢砚白的存在,恶意猛地暴涨,一股更加刺骨的阴风,狠狠刺向谢砚白。
谢砚白眼神一冷。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如剑,快如闪电地在身前虚虚一划。
一道极其微弱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光弧凭空出现,精准地劈在那道刺来的阴风上。
那股凶戾的阴风瞬间溃散,化作几缕黑烟,不甘地扭动了几下,彻底消失。
谢砚白指尖微不可察地捻了捻,仿佛在感受刚才那一击的成本,随即嫌弃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