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素日是随和好与人交际的性子?,应当也不会?说什么刺人的话。
“青州军医署这些日子?简直是如得神助一般,治病活人无数,咱们看着真是羡慕得紧!
我原知?道方子?这东西是不好随口?讨的,只是想着姜大夫素日行事,胆敢厚颜开口?一求,可是又有了什么新?方子?……”
宋大夫一边观察着姜月的神色,一边开口?道。
姜月弄了什么方子?,只要自己试了好,从?来不吝叫人知?道。虽也有些小人酸溜溜地说她哗众取宠,但他们大多数明理的,心中无不服她人品贵重。
按照以往,青州做出这般成绩,早该有人按捺不住问了,把方子?抄出来了。
宋大夫心中便也有些拿不准了,终于等到自家?和青州轮值的日子?,才忐忑问了出来。
人毕竟都是会?变的,若是姜月忽然不愿再叫旁人用她的方子?了,也无可厚非。
“…当然,宋某不是那等无耻小人来白要东西的,若姜大夫愿意赐教,我家?大人亦有重谢!”
宋大夫顿了下?,见姜月脸上既没有什么反感之色,也没有什么笑意,赶紧接着把话说完。
——他翘首以盼等这方子?,自然不是干等着,事先便找自家?将军讲明了利弊,讨来一笔酬金了。
姜月抿了抿唇,垂下?视线,眼神晦暗不明。
宋大夫这样妥帖又友善之人,总是叫人不好拒绝。
若她真是制了什么方子?,哪怕有什么缘故没公开出去?,听他这样诚意,也难不给。
你说这姜大夫的夫婿,是……
只是今日不行。
她抬头看向宋大夫,面上露出些?为难之色。
虽未明说什么?拒绝之语,但宋大夫见了也顿时心下一沉,知道这便是不愿的意思了。
他赶忙笑起?来,“无妨无妨,姜大夫有什么?顾虑也是应当的,在考量考量也无妨!”
姜月冲他歉疚笑了下,“多谢宋大夫。”
看着女医转身?离去,宋大夫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垮下来。
他就知道!姜月到底是心存芥蒂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恨恨念叨,“蠢材!一帮蠢材!”
人家姜大夫好意把自己的方子公开出来,是多大的善心,做什么?总背后嚼人家的舌根子?
弄得现在人家藏拙起?来了,谁讨了好了?
宋大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几圈,努力压下心头怒火。
他要沉住气,此事并非没有回转的余地。
——
宋大夫一家在军中多年,脾气极好,有许多同他交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