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小哥儿蜷缩成一团,怀里抱着一个布偶,也不知道梦见了什麽蹙眉嘟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锦被早就不知让他踢到何处,若非殿中烧了地暖这人怕是要感冒了。
小哥儿怀里的布偶有些褪色。
但聂尧认得,这歪七扭八的走线是他曾经一针一针缝出来的。
只可惜打从一开始就不好认出这是只小老虎。
“不是不想要麽?”
聂尧扯扯被子给小哥儿盖上,像他小时候一样摸摸脑袋。
轻声叹息:“还以为你去了别的地方……”
“为何要当皇帝?”
“老蛤蟆已经死了,你……还想要做什麽?”
无人给他答案。
奔波一晚,困意袭来。
聂尧脱下外衣,在外间的榻上眯了一会儿。
早晨九点。
“聂爱卿,聂爱卿!!”
新帝冷冷的,居高临下盯着他。
聂尧睡眠浅,一下就醒了。
“参见陛下。”
懒洋洋地从榻上起来,不恭不敬地行礼。
新帝还穿着睡衣,看见他散散漫漫很是恼火,“聂爱卿,朕花钱请你来是让你睡觉的麽?”
“嗯……请问陛下,需要臣做甚?”
“替朕宽衣!”
换衣服啊。
行吧。
聂尧跟着气冲冲的新帝,在一道屏风後看见了龙袍。
新帝展开双臂,让聂尧赶紧给他穿。
新帝:“若是出了什麽错,一个错尾款的黄金便少一条!”
还有尾款?
之前怎麽不说。
早知道的话要他一直在床边守着伺候他睡也不是不行。
聂尧:“陛下放心,这点小事臣还是会的。”
他确实会。
毕竟活了这麽些年头,再不习惯也该会了。
聂尧替他一件件穿好龙袍,其熟练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常年伺候他的小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