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血族都是二十三四的样子,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又因为养尊处优,身上带着一种与衆不同的气质。
这是平民没有的东西。
陆父紧张地退後半步,他的手捏成了拳,似乎想要强行突破包围。
苏柳身後的楼老板丶裴云岫上前一步,与陆父丶陆岐形成三角对峙。
“你们两个血族,平时玩得挺花啊,是不是一起玩过同一个伴侣?”苏柳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暗示。
“……畜生!”陆父也骂了起来。
苏柳笑得露出酒窝,“不如这样吧,我退让一步。其实,我长这麽大,一直想看看现实版的父子恋,我觉得你们俩很适合,有没有兴趣表演给我看看?”
“禽兽不如!”陆岐抓着窗框大骂。
陆父双眼通红,“……陛下!是要逼死我们吗?您若是想看,我即刻就帮你找。”
苏柳忙嫌弃地摆摆手,“我对老少恋没有兴趣,我就喜欢看美型表演,你们俩不过是我掌中的飞蛾,早点办事早点结束,我没空跟你们耗。”
“还有王法吗?”陆父像个忠贞不渝的老臣,哀痛地疾呼,低头的时候给陆岐使了个眼色,示意陆岐快跑。
陆岐瞬间就要化成蝙蝠,往窗外飞。
幸好楼老板早有准备,用始祖血脉将陆岐定在原地。
苏柳朝几个狗腿子示意了几眼,让他们把陆岐抓回来重新按在凳子上。
等他们谄媚着做完,苏柳道:“衣服给他脱了,他年纪小,手艺差,就当受吧。”
说着,他又回头看向陆父,“你做父亲的,要主动一点。”
陆岐与他父亲对视上的瞬间,陆岐哭了。
“哭什麽?你都是杀过人的血族了,怎麽还哭呢?”苏柳提起绣城的事。
陆岐边哭边骂,“你这个丧尽天良的Omega,你不得好死!”
陆父毕竟是个纯血血族,在权力中心待的比较长,有很强的直觉,他一听苏柳这样说,立刻明白苏柳此行的目的。
原来,是替那些贱民来讨公道来了。
陆父冷笑,“陛下有话不妨直说,没证据平白无故污蔑我儿子,也不是帝王的气量。何况,就算他有罪,也有司法在前,陛下口说无凭,难不成想屈打成招?”
那件事他们做的很干净,他不信苏柳手上有证据。
苏柳当然没有证据,但是胡说八道又不犯法,“绣城那个老板,不就是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中年Beta,既不符合你的狩猎标准,又与你有云泥之别,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你,怎麽就要置人于死地?”
陆岐捂着裤子不说话。
“给他脱掉,一件别给他留,”苏柳吩咐那些狗腿子。
陆父厉喝:“我看谁敢!往後我要是还有一口气在,我要你们的命!”
苏柳鼓掌笑道,“了不起啊。那我也说一句吧,今天你们俩要是不照着我的话去做,整个陆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我索性都杀了一个不留!”
陆父丶陆岐浑身一抖。
更有人,甚至吓得昏了过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苏柳瞥向陆岐。
“……我,我想买下他那个铺子,他不肯……还言语侮辱我,我一气之下,就把他杀了,”陆岐说。
陆父冷笑,“陛下,你在这里装什麽好人?你配吗?你手下那几个,李斯安丶砀夏丶穆青汀丶赵净……哪一个手上没有人命,他们难道每次都是在为民除害?你要杀光我陆家,你来啊,看你跟天下人怎麽交代!如果你杀我,我死後有人会把你的罪行公之于衆!你卸磨杀驴,你真是好得很!”
“噢,你说他们几个啊,”苏柳不怒反笑,“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手下有‘来日黎明’的人,我手上人命也不少,根本不是什麽正义之师?”
陆父两眼向上一擡,露出一个不屑回答的嗤笑。
而其他在场的人,更是捂着耳朵齐齐半蹲在墙角,个个噤若寒蝉,似乎生怕被苏柳灭口。
“不愧是手握兵权的世家,铁骨铮铮啊,很有种,”苏柳似笑非笑,“让我猜一猜,到底是为什麽?是不是你们想造反,被那个店老板掌握了什麽了不得的把柄?所以只好杀了他?”
陆父身形一震。
“看来我猜对了。不就是造反吗?我还以为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就这?”苏柳看向陆岐,眼中闪动着看傻子的光。
陆岐不服气,“这是小事吗?如果被前任国王知道,我们满门都得死。”
“他现在下台了啊,我才是新任国王,我说没事就没事,没有野心的将军,不过是窝囊废罢了。”苏柳轻飘飘地说。
“可你不是就做两个月吗?等你下台,要是有人清算我们怎麽办?”陆岐毕竟年轻,说话有些急躁。
苏柳瞥了陆父一眼,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在说:“你儿子真傻,是亲生的麽。”
陆父咳嗽了一声,小声用血族语告诉他儿子,“林素丶林渺丶顾裴两家,哪个我们没有把柄?要是他们敢乱说,大不了一起死。”
“要是清算,这块土地上至少得死一半权贵,”苏柳慢悠悠地说。
“您的意思是?”陆岐觉得有戏。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好奇。”苏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