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又是自作自受,身上带了不少伤。尤其是落在锁骨和後背上的伤痕,实在不太容易遮掩。相比之下,陈行也没那麽容易全身而退。
自从我知道他又在发情,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不少。反正他咬我的脖子,我抓他的後背,谁也不算亏。
清晨的阳光洒过来,我看见他背对着我套上衬衫,後背上一道道血痕,哈哈哈大笑,然後扯到了伤口,呲着的大牙又收了回去。
“你他妈得。。。送我回家。”我动动手指都费劲。
陈行睨我一眼,到河边洗干净血迹和脸上的灰尘,终于回身把我抱起来。
要回我家,必须要经过他家。我感觉到他路过那里的时候脚步加快,假装什麽事都没发生。
“诶,陈行,你跟了我吧。跟了我我保证你一辈子不被人欺负。”我忽然说道。
陈行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回应我的话。
但等我们俩到了我家门口,他开了口。我还在他手臂上挂着,他问我,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不回家了。
他说的这个不回家,意思是永远都不回去,很有种私奔的感觉。既刺激又隐秘,我不禁心跳加速。擡头看了看燕子窝,我想这里也确实没什麽可留恋的。
房子空空的,但我想到有什麽没拿,于是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神色万分不耐,转身就要走。当然以为我那是拒绝的意思。
这样有种逗他的感觉,挺好玩儿的。
“等会儿。”我叫他,但他直直地朝前走。
“我腿疼了,你他妈过来扶我一下。”还是没回应。
“我没说不和你走,你给老子回来!”
终于,他转过身来,走到我跟前,速度很快。
“你去我房间帮我把胡溪云的照片拿出来,小心别弄碎了,听见了没有。”
难得他那麽听话,顺着窗边利落爬上去。不愧是常年训练的人,动作十分轻车熟路。我看着他推开窗户进去,不一会儿带着照片出来,只是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只顾着检查照片,很好,没有半分破碎痕迹。
“林执。”
“嗯。”
叫了我他又不说话。
“怎麽了?”我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看向他。
“算了。”他朝着我的後颈看了看,这让我想起昨晚我受的委屈,瞬间有了底气,带着几分得意,“你,蹲在这儿,背我。”
当然成功地,我趴到了他的肩膀上,但这个姿势更疼了,没过两分钟我就受不了。
“你他妈,时不时故意的,疼死我了!给我撒手!”我扭来扭去从他後背下来,也已经到了人多的地方,所以我只好自己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走路。
他带着我住了一家旅馆,我倒没觉得有什麽,但陈行嘛,肯定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毕竟他推开门看到里面逼仄狭小的环境,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陈小少爷,你就忍忍吧。总比喂蚊子强。”我毫无顾忌就躺到了床上。他们的床非常软,很有弹性。本来昨晚就没睡好,现在我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起床,去洗澡。”他拉我的手臂。
“不去,你给老子放手。”我使劲想挣脱,但他是摆明了一定要我去。然後我睁开眼睛,使劲用眼神攻击他,“不是,你是不是有病,我就是不去!”
陈行终于安静下来,就在我以为他老实了的时候,嘴唇上忽然一软,他贴着我的嘴唇动作,然後手指开始往下试探。
这个动作像是带着十万分贝噪音的警告,我条件反射被吓得瞬间清醒,怕他再做出什麽出格举动,只好晃去洗澡。
那是我睡得最香的一觉,竟然还不是在自己家。
没有做梦,没有中途醒过来。等我睡到心满意足,睁开眼睛就发觉陈行就在我身边,双眼阖上,硬挺的鼻梁隔开一道分界线,侧脸也那麽立体。
不知道我看了多久,那种感觉也蛮舒服的,我就多看了一会儿。
我还没看过陈行睡觉呢。
那种感觉挺好的,像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