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蒸腾,如同置身云雾仙境。
谢玉阑被抵在光滑微凉的玉璧上,温热的池水轻柔地漫过两人胸口,水波荡漾,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摩擦。
他的黑发被完全打湿,凌乱地黏在光洁的额角丶泛红的脸颊和纤细的脖颈上,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与靡丽。
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入水中,漾开圈圈涟漪。
他低头,攫取那因惊喘而微张的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梦的缘故,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百倍,带着池水的微涩和独属于谢玉阑的丶清甜的气息。
触感被无限放大,那生涩的丶无助的回应,那细微的颤抖,都像是最烈的酒,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水流掩盖了所有可能的声音,却让肌肤相贴的触感变得更加清晰磨人,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像是在点燃新的火苗。
最後,梦境定格在寝殿的床榻之上,与现实的位置彻底重叠。
锦被凌乱,层层叠叠的帷幔低垂下来,将空间隔绝成一个极度私密丶仿佛与世隔绝的囚笼。
谢玉阑深陷在柔软的被褥之中,像一只被献祭的丶纯白的羔羊,彻底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只能无助地承受着一切。
梦里,他一遍遍地吻过那早已红透丶敏感得微微颤抖的耳廓,听着那带着哭腔的丶破碎的求饶和依赖的呓语。
那声音像是最纤细的羽毛,反复撩拨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每一次从这样极致缠绵又充满掌控欲的梦境中惊醒,谢临沅都会浑身冷汗地坐起,心脏狂跳如擂鼓,黑暗中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身体的反应昭然若揭,揭示着那些梦境是何等真实而汹涌。
巨大的罪恶感与更加强烈的渴望如同冰火交织,疯狂地撕扯着谢临沅的理智。
他不得不起身,用冰冷的茶水强行压□□内的燥热和那些挥之不去的旖旎画面。
谢临沅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下颌线绷得极紧。
他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下眼底翻腾的骇浪,找回自己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极其短促的音节:
“。。。。。。嗯。”
仅仅是承认做了梦,就已经耗尽了他此刻所有的自制力。
然而,谢玉阑的思维却沿着一条单纯到残忍的直线跑了下去。
他眨了眨眼,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语气,甚至有点小小的安慰意味,小声追问:“那丶那皇丶皇兄也丶也梦丶梦见被丶被吃丶吃掉丶掉了吗?”
谢临沅感觉自己的神经几乎要绷断。
吃掉?
是,在那些荒诞而真实的梦境里,他确实“吃”掉了他。
只不过用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他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眸色深得吓人,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不断在无知无觉中引火的小傻子,几乎哑着嗓子回道:“不同。”
“不丶不同?”谢玉阑更加好奇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哪丶哪里不丶不同?”
谢临沅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谢玉阑不懂,但是不代表他不懂。
谢临沅知道,不能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否则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日後玉阑自会明白,”他生硬地截断了话题,语气不容置疑,“现在该去沐浴,然後睡觉,明日回宫。”
谢玉阑虽然仍有好奇,但敏锐地察觉到皇兄似乎不想再谈,便也乖巧地不再追问,只是心里还琢磨着“有所不同”到底是什麽意思。
皇兄没有梦见自己被吃掉吗?
那为什麽皇兄也会有和他一样的反应?
谢玉阑晃了晃脑袋,也不再多想。
念着去沐浴的事情,他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小宫女站在自己身後,行礼说道:“八殿下,奴婢来拿寝被。”
谢玉阑耳尖倏地一烫,磨磨蹭蹭地让开位置,随後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卧房,去浴池沐浴。
翌日。
再度从梦中醒来的谢玉阑一起身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谢临沅。
他艰难地动了动腿,腿根上的黏腻让他无地自容。
“皇丶皇兄。。。”谢玉阑喃喃道。
谢临沅这才走进,他看了一眼谢玉阑僵硬的姿势,立马反应过来,他轻轻笑了一声:“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