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异木棉“嘭”得炸开,窗外的鸟止不住啼叫,门外的吸尘器嗡嗡,原先听觉失灵的耳朵一下子塞满了世界的全部声音。
“orngcall!”那人敲了两下门就自顾自走进来。
“温女士,今天可以邀请您出门吗?”陈泽清站在门口,就差一身女仆装上身。
温子渝歪着头陷在枕头里,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她眉毛细细弯弯,一双眼睛重新闪动出光彩,黑眼圈仍是重的,廉价却隐隐透露出一种大病初愈之后的红晕。
“好,陪你出门。”她轻声细语,心里一笑,看你演到什么时候。
陈泽清微微一愣,随即换上一副极尽讨好之表情:“感谢温女士赏脸。”
手机里纷至沓来的祝贺信息,今天是温子渝的生日。
陈泽清像个金牌秘书,一早就端上咖啡,顺便播报今日行程:“安教练说要看你,可以吗?”
她双手扶着太阳穴,看来陈泽清玩这个女仆游戏玩得还不够尽兴。
“好。”
温子渝在浴室里哗啦啦地冲洗,那人坐在沙发上,心也跟着水流声哗啦啦。
她一开门:“你帮我看下后背有没有留疤?”
陈泽清立刻弹起,老老实实进来,掀开衣服看了一眼即刻放下:“不明显,你涂没涂疤痕膏?”
这种程度的表皮划伤,最好在表皮愈合后的1-3月内涂抹疤痕膏预防增生。温子渝倒是买了药膏,但每次都要反手去涂,她搞了几次就嫌麻烦扔在一边。
“我够不到。”她抿着嘴唇,透过镜子的反射看见陈泽清局促不安。
“那,那我帮你。”陈泽清接住那人递过来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抚过那道一指长的疤。
还好伤的不深。她一想到那天,又不由得一阵后怕。
温子渝天生皮肤细滑,此时湿漉漉的带着一丝温吞的涩,陈泽清大力忍耐着心跳。
她以为时隔多年之后,自己已熟悉那人的触感,身体的起伏,淡淡的柚香。可每次一碰到她,仍会莫名其妙心慌。
“好了。”陈泽清立刻放下药膏,闪身出了洗手间。
她靠在窗台,大力呼吸新鲜空气试图冷静。
“我,我帮你吹头发。”她看温子渝走出来手里拿着吹风机,再度赶上去献殷勤。
温子渝很自然地把吹风机递给陈泽清:“里面太热,在外面吹。”
两人像在一起生活很久的夫妻一般自然,丝毫没有客气和生涩。
嗡嗡声掩盖了陈泽清的心跳和呼吸,使得她可以较为从容地抚摸她的头皮、发丝、发梢。她如之前一样跪在沙发前,那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这恼人又勾人的熟悉一幕。
她的手开始微微发抖,险些握不稳。
温子渝“嘶”了一声:“好烫!”说完,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自己调了冷风吹。
“这样会感冒!”陈泽清的手从那人手里滑落,忍不住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