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理她,直起身子开了ax键。
陈泽清因刚好跪在沙发前,此时目光不知往哪里放,正落在荔枝林前。她脸“唰”一下红到后脑勺去,赶紧站起身闪开。
温子渝的坏笑藏在一头散落的青丝之下。她的长发蓬松地垂下来盖住肩头,穿了浅蓝色休闲牛仔裤和宽松米色薄毛衣。脂粉未施,足够清丽。
陈泽清少见她这样穿,一时有点看呆。
那人转身一阵馨香,陈泽清醒过来,尽职地开始播报:“走吧,今天给安教练好好道歉,你害他担心好几天。”
两周,两周,温子渝默念。桌上的年桔金灿灿,再忍忍。
路上陈泽清边开车边与她闲聊:“安教练说,你前段时间恢复训练了?”
“嗯。”
“你不是不打球了,又训练干嘛?”司机还挺话唠。
温子渝两眼垂下,睫毛闪了一闪:“不干嘛,就是想练了。”想了几秒又说,“也许,我是说可能,我会考虑回来跟他一起做教练。”
话唠司机一听来了劲头:“你现在肌肉量太少,最好先恢复体能。”
“知道了陈教练,谢谢你的指导。”
陈泽清早已学会自动过滤她的阴阳怪气,不理这茬。昨晚还没说另一件事,怕她听了难过。此时心情正好,她想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路雨鸣快要退役了。”
轻微的震动。
温子渝倒吸了口凉气,眼里有亮光闪烁,一汪温热蓄蓄着迟迟不敢落下。
“她尽力了。”陈泽清叹口气。
好讽刺。三人三种选择,三种选择终归又回到同一个原点。
“很久没联系了。”温子渝的热泪掉下,一颗心也放下。
陈泽清又说:“也许还可以打完明年奥运会,网球队现在青黄不接,也说不好。”
窗外是似乎永不凋落的翠色,广东的行道树永远都郁郁葱葱。温子渝别过脸去,看着窗外无尽的绿色失了神。
“到了。”陈泽清停车,“走吧,我们去见安教练。”
大雨好好味
安云州站在橙心俱乐部门口,远远地招手。
温子瑜抿着嘴唇,眉头一沉,拖拖拉拉地走上前。她的视线不敢停在安云州脸上,只是低着头与他简短地拥抱一下。
“下次不能这样了!”安云州语气严肃,用力拍了拍她的肩。
“嗯。”她极力忍耐泛酸的鼻子眼睛,一张矛盾的脸又哭又笑,鼻尖突然冒出个泡泡。
三个人都憋着不敢笑。
安云州递过来两杯水,忍不住再度数落:“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从来不说,又憋在心里。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