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想她不懂他,现在他明白,那只是因为当时做得不够。
解萦蓬勃的情感一把刺痛他人又毁灭自己的双刃剑,他要付出的是她的三倍乃至更多的表达,才能抵消她对自身的毁灭伤害。
无须顾忌。
他这样告诉自己。
就像白日你所做的一切,你在岳母灵前发出的誓言,把心底深藏的,羞于见人的依赖与姿态都显露给她看。
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一家人,生分的始终是他。
解萦还在他的怀里犯着痴,他却捧起她的手腕细细亲吻,解萦有些羞涩地缩了缩,他心头一热,就着她细嫩冰冷的手掌,一路下吻。
他的小姑娘很乖巧地躺在他的身下,眼神始终不移开他。
此刻她给予他的,一直是初心里最单纯炽热的依恋和珍惜,他品察到了。
在他拜堂之前,晏宁千叮咛万嘱咐,解萦身子发虚,要等到胎儿稳定之後才可行房,他一直记着这话,故而只是亲吻抚摸心上人的身体,又如过往般口手并用,让她快活一番,这才牵着她的手,自己缓缓躺到她的身下,任她采撷。
适才的一番狂浪让解萦已经有些倦怠,君不封把着她的脉门,缓缓给她渡真气,这点真气入体,解萦又恢复了些许精力,可以由着心性胡作非为。
大哥一直乖顺地任她把玩,双眸亦步亦趋,始终追随着她的动作,像是在给她一个安心的信号。解萦突然意识到,今日的大哥,不似过往扭捏。
不再扭捏害羞的君不封,让解萦很快迷了心智。
毕竟是经历过囚禁时期的情事,她当然记得那个顺从躺在自己身下千疮百孔的灵魂。她的每一次临幸都是一场酷刑,她学不会,也做不到对他好。而当自己有心,他却开始无力。
相逢不识的那段时日,虽然他已经被她开发得食髓知味,到底脸皮薄。
可与自己是正式夫妻的大哥,不一样了。
像是迈过了某道他始终跨不过的坎,他不再掩饰自己蓬发的欲望,就像他不再掩盖他对她深深的依恋,这一切有别于他曾经为讨好她而故作的放荡,现在的快活全然是他沉湎于她的做证。
君不封不愿让解萦劳累,情事快要入正题,便将床边的衣物盖到她身上,怕她冻着。而他小心翼翼,扶着床铺,在道具上兀自起伏,不时探身向前,与解萦恣意接吻。
解萦被他疾风骤雨的吻亲得迷迷糊糊,她是在通了人事後才体会到极乐时的羸弱与瘫软,往常大哥被自己折磨得泄了身,也是一样的发软。
今次这种状况,比过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没有求饶。
他的双腿不住发抖,狂乱的接吻与不间断的动作此起彼伏,片刻不曾停歇。
在君不封终于瘫软到无以为继时,解萦重新接回了情事的主导权。
再一次雌伏在她身下的大哥,在她酣畅淋漓的进攻下,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沉吟,不间断的叫喊比任何时日都来得酣畅。
往日梦中的期许并非幻想,他们到底拥有了一份水乳交融的情事。
君不封毫无征兆地哭了。
她向他身上使劲儿,吻他的泪痕。男人乖巧而腼腆,高大的身躯紧紧攀附着羸弱的她,他说他这辈子也没有这麽高兴过;他被她折腾的水漫金山,他说他感谢她给了他一个家;他被她折磨得无意识沉吟许久,平复之後他问她,她能不能永远陪着他?
解萦挥泪如雨。
狂乱时说出的诺言,也许从出口的那一刻就带了虚假,可他要的就是她不停歇的允诺,要的就是生生世世都如今晚般的抵死缠绵。
又能有几个夜晚能目睹到交合时他几近绝望的恸哭?
他想要什麽,她都给他。
解萦总觉得自己是疲累的,可折腾起大哥,累着累着,也就不累了。
他两眼通红,声音喑哑,一度压下的酒气也上了头,他被她折腾到如此狼狈,双腿仍旧死死缠住她,生怕她逃。
她抚摸着他,一遍又一遍安抚他的情绪,一次又一次把他送上欲海高峰,让他无暇再思虑现实的喜悦与苦痛。
看着他身上的一团狼藉,解萦知道,大哥被自己玩开了。
往常玩弄他,知晓他对异物的入侵很排斥,後来就算是习惯,也不能轻而易举就获得快乐。但如今不同,甚至因为身体的缘故,她可能还不似往日精力充沛。
真正沉湎的,是他的心。
上一次大哥目睹大哥迷乱的样子是在什麽时候?
因为心寒,她给他喂了一颗春药。
那时她在难过,自己不能让他失态如此,药才能。
可现在呢。
她就是他的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