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洲目光转向她的下巴——
这块还有点红色的指印,藏在白色皮肤下,不是太明显,之后始作俑者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
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稍微重一点就留下痕迹,几天都消不掉。
“对不起。”黎洲视线抬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他抬手,手指指腹碰到她下巴那块儿,时盈应激地躲开,他手于是落空。
黎洲手指缩了下。
他嘴角是想笑却笑不出来的凉意,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碰一下她会害怕到躲开的地步。
“那有早饭吃吗?”黎洲眼底落着疲倦,语气也懒怠,他消失的这两天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但肯定没休息好。
时盈看他这样,暗暗骂自己,还是太容易心软了。
“只有粥和包子。”时盈没好气地回答,转身就往里面走。
她这是让进的意思。
黎洲进门,换了鞋,把门关上。
粥在锅里自己去盛,另外包子也只剩下两个了,时盈不管他,只顾自己埋头吃。
黎洲在很安静地吃早饭。
他胃里很空,现在只喝得了粥,小米粥正好暖胃,喝下去整个肠胃都舒服很多,黎洲眉心微皱,用手按了按胃,视线都隐藏在眼睫下。
吞咽的动作也很缓慢。
时盈只管往嘴里塞,她咽下去一大口时,才觉得黎洲状态不对。
谁叫过去五年,也只有时盈还能一眼看出来他不对。
这对她来说,几乎已经形成一种生理反应的本能。
她于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对于她探究的视线,黎洲没有反应,他直到这一碗粥喝到见底,才慢慢抬头。
分开五年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平和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尽管眼前只是简单的粥和包子,原本这种平和,该是他们之间的常态。
现在却变得如此珍贵。
“我那天说的话过分了,你不要放在心上。”那天说的那些质问的话,是他没控制好自己,他控制了这么多年,年纪长了,越越活越回去。
“亲你也是,我没控制住。”
黎洲说这话神情毫无波动,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平常的事,偏偏是他这个态度,让时盈觉得他道歉也是在挑事。
她深呼吸,话还没说出口。
“我去外面住了两天,时盈,之前我们一起住过的那家旅店。”
那个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晚上,成了记忆里最深刻的场景,时盈趴在他身边像只小狗一样看他,他当时在想,要真能让她变成他的小狗就好了。
就只是他了的,听话的小狗只会朝他摇尾巴,只会在他身边。
“昨天晚上,喝多了酒。”
黎洲不好说自己为什么要喝酒,脑子里越来越清醒的时候就需要喝酒,尽管他也对酒精这个东西感到不耻,但真需要这个东西了,又有什么办法。
难怪他看起来状态这么差!原来是去当酒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