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府门外那句“久违”丶宴席上那黏腻的目光丶种种蹊跷不适……顷刻都有了答案!
原来这二人竟是旧识!
保不齐还是老相好!
……
他这边被雷得外焦里嫩,那边的安影却开始暗自神伤。
“我知道你从未真正放下我……否则何必千方百计丶假借名目前来助我?慕之此番情意,我……没齿难忘。”
“你特意寻来个‘契兄弟’,也不过是为了气我,对不对?唉,慕之,你…不必如此。你既为我倾尽至此,安某又岂是铁石心肠之人?虽则夫妻名分我无法给你,但此恩此情,必永志不忘。”
“自此,这‘念旧阁’便是你的所在……你亦是这巡抚府的半个主人……”
“往後你便在此处理事务,若有需处,尽管开口。你我之间,不必生分。”
……
……
季明礼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呕出来。
这人究竟是谁?怎能厚颜至此?!
还有那死了的季明礼,你眼瞎心盲到何种境界!
……
……
……
门外的安影还在喋喋不休,一门之隔的季明礼额上青筋直冒,当下就想拉开房门,不管不顾,先打一顿再说!
这安影,太踏马的欠抽了!
只是,手刚碰到门栓,只听门外安影,
“哎呦!”
“嘶…谁丶谁在那!”
回答他的是呼呼冷风和呱呱乌鸦啼叫。
“谁丶谁在装神弄鬼丶有本事出来…哎呀!”
接连几声惨叫,安影再不在门前吊酸词。
“慕之!你好好休息,我们丶哎呦丶明日再叙!”
说完,也顾不得威仪,踉踉跄跄地跑远了,脚步声慌乱地消失在夜色中。
安影一走,季明礼总算松了口气,拉开房门,果不其然,杨砺正倚在门外,手里掂着几根黑鸦毛,冲他笑得一脸促狭。
“呦,慕之醒了?”
……
这晚,季明礼宿在鸠鸣屋,格外好眠。
第二日一早,在杨砺怀中醒来时,一睁眼,便见到上方杨砺那厮不怀好意的脸。
“呵,慕之又醒了!”
……季明礼不理他,翻身继续睡。
“慕之,这是与我生分了?”
“唉,慕之,真是铁石心肠…”
“杨砺!”
季明礼猛地翻身坐起,怒目而视,“你明知我不是原装货,他所作所为跟我半文钱关系也没有!少拿那五短身丶大饼脸丶绿豆眼儿来恶心我。”
…安影虽然长相普通,倒也没有如此不堪。
“你还笑!笑笑笑!”
季明礼见杨砺那张笑脸就十分想打,想到做到,立刻猛扑上去,两手揪扯他两边腮肉,眼见着那冷白的皮肤透出红印子,还不解气,干脆嗷呜一声,上嘴去啃……
末了技不如人,被“契兄弟”抓着“兄弟”一阵蹂虐,嗷嗷惨叫,连连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