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怀中哭着求我。
我置之不理。
见我不答应。
这稚童忽而变了脸,她满脸无赖,她耍着她的小伎俩,她像一只会咬人的狡兔。
她在我耳边恶狠狠地告诉我,“姐姐一日不嫁我皇帝哥哥,我就一辈子不嫁你的弟弟。”
“我要戏弄他,撩拨他,冷落他,我要与他一时好一时坏,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她在我耳边威胁。
话渗毒,人疯癫。
“原来……”
我恍然大悟。
“李家……洛阳的疯子是安乐王,长安的疯子,原来是公主你啊!”
我笑着对李姣姣说。
她身带自成一派的疯狂,此类疯癫,人神都教不出来。
“只怕她天性如此,这十多年,郭氏一族替她顶罪,也未可知!”
李印月望着淡淡月色,淡淡一说。
“我可没疯,我从来都不是疯子,我喜欢鹤奴,我也喜欢狸奴,我喜欢哥哥当皇帝,我喜欢姐姐当皇後……”
疯子在狡辩。
寿阳长公主凭她的心意指婚,她才是长安城的真皇帝。
“姐姐若想罗家大郎称心如意,就必须嫁给我李家大郎!”
长公主下令!
“姐姐若不想维则孤身在外,明日一早,就随我回长安太极宫!”
长公主发话!
她恶狠狠放下狠话。
我丢开她,笑得乐不可支。
罗皎不喜欢李遗嫣,颜须晴,萧朴朴,他只知李姣姣。
罗家人不喜欢好的善的,只偏心坏的疯的。
父如此,子如此。
我笑着将公主捡回来,我擦着她满脸的泪,我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维则,我那个弟弟,他也是个疯子,他是潭州来的疯子,他藏得最深,他就喜欢公主戏弄他,撩拨他,冷落他,他喜欢公主与他一时好一时坏,要他生不如死,□□……”
李姣姣不说话。
“奴最不缺的就是弟弟,公主玩腻了大郎,还有二郎……若不够,奴还有……”
我在公主耳边,半真半假说与她听。
李姣姣,不是疯子。
她只是个肆意玩闹的坏孩子,她憋着气憋着泪,不再与我说话。
“四个疯子!”
李印月吹了灯,她笑骂着。
自此,一夜无泪,一夜无话。
这一夜,从黑到白,只有李姣姣一声又一声的不服气,还有我和李印月,此起彼伏断断续续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