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祁靖海听到门外小童前来禀告白巧月求见,只觉头不自觉开始阵痛,想到师尊那句自求多福,心下逃避。
只叮嘱了小童告知白巧月自己下山办事,让她过几天再来便可。
小童自然称是离去。
祁靖海此时也失去了玩笑心思,思忖虽此时将白巧月打发走了,可二人也算是自幼相识,想到白巧月那执拗的性子便知她必不会轻易放弃。
若自己不在,她也不会将此事揭过,只是不知她究竟失去了哪段记忆。
想到前几日那句堪称凄厉的姐姐,祁靖海心下有了别的猜测,白巧月一直隐隐透漏出对他的不满,可偏偏师姐陨落後,她反而无动于衷,不过几日竟是修为大跌。
他当时只当白巧月受刺激一时心性大变,且崔翎舟曾在她面前提过此事,她只当听不懂,若她记忆有损呢?
而师尊那句自求多福又在暗示些什麽呢,他到底应该怎麽才能让白巧月相信,师姐的陨落真的只是命数呢?
而现今他不在,以白巧月的性格必会找上崔翎舟。
想到崔翎舟那张嘴,心下暗道糟糕,若她去问崔翎舟那个炮仗,事情必会不可收拾,忙一叠声传音让崔翎舟悄悄前来。
想到好不容易白巧月视他为无物,只同寻常人一般唤他为祁师兄,不在横眉竖眼的平静日子即将结束,忍不住长吁短叹。
白巧月自是不知祁靖海的多番思量,那厢边,小童只遵循叮嘱告知祁师兄不在,心下盼望这位白师姐能就此离去。
只见白巧月双眉上调,“哦”了一声,似笑非笑道:“竟是如此?也是,大师兄自是事务繁多,无暇顾及也是有的,倒是我来的真是不巧了。”
说罢拿出一瓶丹药,“既是如此,那烦请这位师弟将这丹药收下,也辛苦跑这一趟了。”
小童只一味推拒,道仙子改日再来便是,白巧月自是不愿多说,只将瓷瓶抛入小童怀中便走。
望见白巧月转身离开,自是松了一口气,将那丹药揣入袖中,回开阳峰复命去。
眼见小童回到开阳峰内,白巧月沉下心来将一丝神识附在装丹药的瓷瓶上,心下盼望小童这一路走的最好长一些,也方便她仔细探查一下这祁靖海是否真的不在开阳峰上,希望倒不是她暗作小人了。
察觉到有其他神念出现,白巧月沉下心来收敛气息,以防有人发现。
只听小童道:“师兄已按您说的那样回禀了白师姐,如今她已离去。”
“好,我已知晓,一会翎舟前来有事相商,若有人来寻我,只说我下山办事即可,辛苦师弟了。”
“师兄哪里的话,在下自当尽心。”
待小童出屋,白巧月赶忙撤回神识,想到刚刚听到的一切,不觉冷笑,看来这祁靖海真是一如既往的虚僞的可笑。
若心里没鬼,何必听到叙旧二字便推说自己不在,那她若不趁着今日他为想好怎麽敷衍回答前问清,怕得不到真实的回答。
思索片刻白巧月便决定潜入开阳峰峰内问个清楚,若事情败露,推到找崔翎舟即可,左右此事祁靖海理亏在前,便是受罚,也得等到她从朝晖城回来,如此想来不亏。
祁靖海屋内,崔翎舟看向面露愁容祁靖海不解问道,“师兄,何必说自己不在呢?白巧月左不过是询问有关徐师姐的事。”
“但你我皆知,徐师姐陨落并非有人做手脚,实在是命数难违啊,这又有什麽不可说呢?”
“若被她发现了,哪怕咱们说的是真相,她怕是也难相信了,她那破脾气指不定在猜测这话是不是哄骗她去做些什麽。”
祁靖海苦笑,“我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可我总觉得此事颇为怪异,先不说当年白巧月突然性情大变。”
“且说那日渡劫,她的表现实在是不同寻常,我实在摸不准她现在行事风格,便想观察一二。”
“这倒也是……”
一时间,二人面面相觑,只馀一盏灯火微微摇曳。
沉吟半响,崔翎舟实在是是受不了这死寂一般的范围,张口便是:“师兄你慢慢想吧,其实我觉得有什麽直说便好,我先回了。”
话音未落,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女声:“哟,这倒是不巧了,二位这是办了何事?还请二位留步,在下有些小事不解,还望二位师兄解答一下。”
本是轻柔的嗓音传到祁丶崔二人耳中倒显出说不出的诡异,只觉得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祁靖海仍想装糊涂,只作不解,不顾崔翎舟在一旁向他投来暗示的眼神,只开口说道:“天色已晚,白师妹不如先行回去,有什麽事咱们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