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祠堂此时光景,本就不茍言笑的沈父此时脸已黑沉下来,本就下撇的嘴角此时更是要掉到地面。
开口时便下意识几分灵力,“逆子,你究竟想要干什麽!”
“你可对列祖列宗有一丝一毫敬畏之心,你可还对得起沈家这些年对你的悉心培养!”
“你进祠堂不仅仅不静心反省,做出这种姿态是要怎样,难道要叛出沈家吗!”
沈父越说越气,只恨自己实在无甚天赋,无法狠狠压制沈明钰。
看到眼前低头看不清神情的沈明钰更是怒上心头,伸手便从储物戒拽出一条灵气精纯的鞭子,嘴里边说道:“今日,我便在列祖列宗前面,请出鞭子,狠狠训诫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话音未落,鞭子已重重挥出,席卷起周围的空气,竟带了几分烈火之势向站在一旁低头的沈明钰袭去。
周围仆从已察觉到此次老爷似动了真火,早也就远远避开,一时间沈宅後院竟只有父子二人。
眼见鞭子已到眼前,一直好似静止的沈明钰终于有了动作,他只静静看向沈父,面上毫无波澜的神情看得沈父只觉得头痛欲裂,只一招便将那灵力的鞭子攻势暂停。
还未等沈父反应过来,沈明钰只一个用力,只见那鞭子瞬时倒戈,竟袭向沈父身後的牌位。
眼见沈父身後那些漆黑的牌位现已粉碎大半,那些曾给沈明钰带来巨大压力的黑影似已消失大半。
沈明钰不在乎复刚刚同沈父对峙时的淡然,反倒是放声大笑起来。
沈父目龇欲裂,涌道嘴边的怒斥却被眼前笑道流出眼泪的沈明钰镇住,竟情不自禁後退了几步。
直到撞到了身後的牌位,才感到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连忙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本是死物的牌位在这一刻倒是给了一个软弱的活人对峙的气势。
刚想在开口训斥些什麽,再看到面前一向温吞的儿子向他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又惊又怒,竟是一口血喷出。
沈明钰见沈父露出这等神情,面上嘲讽更甚,更是咳嗽了起来,“父亲还是省些力气为好,这样说不准还能多活几年。”
“至于沈家对我的悉心培养,这些年人人尊称你一句沈大老爷倒是让父亲您忘记您本就不信沈吧,我母亲才是真正的沈家人,想必是父亲大人这些年过得太过顺遂以至于全忘了吧”
“这祖宗牌位,我到看未有一人姓沈啊,何来对不起列祖列宗一说,父亲真是年龄大了,什麽话都能张口就来了。”
“至于父亲您所说的叛出沈家,您莫不是还认为今日之後您还会是那个沈家家主吧,这偷来的位置坐久了,您倒是真忘记您是谁了。”
眼见沈父脸色如同调色盘一般,又是涨红又是铁青,沈明钰终于不在复那副淡然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好笑,原来曾经他认为不可违抗的父亲,在他成长起来之後,原来渺小的如蝼蚁。
沈明钰不愿在此地多呆,提步便往外走,不愿向两股战战的沈父施舍一个眼神。
不顾沈父在他後面撕心裂肺大喊:“你这样难道就对得起你母亲吗!”
沈明钰脚步微停,停在祠堂门口,已经大盛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又因为祠堂本身避光的特性,只留一半。
半明半暗之中,他的神情愈发看不清楚,令人不自觉开始揣测。”
“父亲说笑了,您自然会陪着母亲,日日夜夜,生生世世,方不负你这些年的贤名。”
“不过,母亲应也不想见您,如今您也发现了吧,您如今无论在何处都不过徒令人厌烦罢了。”
“父子一场,我建议您还是在祠堂安心呆着罢了,父亲正麽喜欢祠堂,想必成为他们一员高兴坏了吧。”
说完转身就走,不愿施舍给沈父一个眼神。
沈父见沈明钰已是铁了心关在祠堂中,心生绝望,只一力叫喊着自己最後的底牌:“你这样对我,你这一世都见不到舒柳,只有我知道她在哪。”
回应他的只有祠堂关上的大门,和沈明钰留下的一句,“父亲可真是爱说笑话。”
沈明钰出了祠堂,只见一人匆匆前来报告,“家主,家主留下的人手已清理完毕,不过有几人不知所踪,不知去向何处,还望再给属下一些时间。”
沈明钰蹙了蹙眉,想到沈父刚刚声嘶力竭的舒柳,心下隐隐不安,转向等待他进一步吩咐的属下,“沈宅今日发生的事情先行保密,我先去探查天元宗的仙子是否到达,而後再议。”
属下拱手称是,只留沈明钰一个人在原地摸索了半响玉佩。
而此时,来自天元宗的仙子白巧月正愁着如何向刚找到的舒柳说自己想要在此借住的想法,而不让自己显得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