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公羊被它从三四米的空中扔下,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没有动静。
金雕抓住短棍,高兴起来,得意洋洋飞回唐翳身边邀功。
顾芫沅从它爪下接过短棍,随手拿了根烈焰草作为奖励,让唐翳喂给它。
“驯兽跟养孩子差不多,不光是给吃给喝,偶尔也得陪着它玩会,不然你约束多了,它心里耐不住寂寞,稍微看到一点好玩的东西,性子就野了。”
唐翳看金雕摔了羊,本想狠责它一顿,听到顾芫沅这番话,又觉得全是自己的过错,反倒叹了口气,忍耐下来。
顾芫沅看那羊已经摔得活不成了,索性拿银子将它买下,就地生火烤起羊肉来。
金雕嘀嘀咕咕的蹭在顾芫沅身边,对刚才游戏仍意犹未尽,又不时拿眼睛瞟下唐翳,担心会被他斥责。
顾芫沅随手丢给它一块肉。
金雕连看也不看,只盯着她腰间插着的那根短棍。
顾芫沅填饱肚子,把那根短棍抽出来送给唐翳:“这棍子上的彩晶石,是灵兽都喜欢的,你有空带它玩罢。”
唐翳迟疑片刻,没接那棍子:“你给了我,那你如何驯兽?”
“拿着罢。”顾芫沅大方的把短棍往他手里一塞,“这东西在我这,可不是什麽稀罕物。我身上的好东西多着呢。”
金雕一直盯着那短棍,看唐翳将它收下了,乐得呼喇一下扑着翅膀跳上他的臂膀,爪子揪住他的衣袖左摇右晃,就是要玩。
唐翳被它扯得异常狼狈:“雕儿,别闹……”
顾芫沅道:“我一会就往县城里去了,你白天没事,就陪它玩一会呗。”
唐翳挂念着乌兰县里的事情:“你……打听到消息尽快回来。无论打听到什麽,都要告诉我。”
“知道啦。”顾芫沅随手抓了抓头发,让它们看起来没那麽乱,“那我走了。”
唐翳目送她走远,强打起精神陪着金雕玩了会,实在没了心情,整理好了帐篷,就一直巴望着乌兰县的方向。
直到晌午时分,顾芫沅才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面饼,一路啃着。
“怎麽样了?”唐翳小跑着迎上去。
金雕跟顾芫沅已经很熟了,看到她回来,欢叫着往她身上绕圈子。
顾芫沅掰了点碎面饼,给金雕当零嘴解馋,又从布包里拿出个油纸包,递给唐翳:“你没吃东西吧,垫一下肚子?”
油纸包里是张大饼,又有些油炸的糖酥之类的小食。
唐翳实在没什麽食欲:“乌兰县里的情况怎麽样?”
顾芫沅又啃了口面饼,拔下腰间的水囊灌了口:“情况很好。没什麽异常。”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昨晚欺负你那家人在治丧,不过还好,并没为难你师父,我看县城里头,也没什麽风言风语流出。”
唐翳追问:“那我师父呢?”
顾芫沅从油纸包里挑出块酥酪糕:“你尝尝这个吧。”
唐翳着急等她回话,并不接那糕。
顾芫沅把糕掰成两半:“你师父那里也很平静,我远远的看了好一会,没什麽异常。大白天的,我猜蛇妖也不会有什麽动作。”把那掰碎的半块糕塞到他手里,“吃点东西,你饿着肚子,她也不能好呀。”
唐翳推托不过,伸手捏住那块酥酪:“我吃不下……想到师父现在跟一个蛇妖在一起,我真的吃不下。”
顾芫沅劝道:“可你不吃,她也还是和蛇妖在一起呀。”
唐翳低着头不说话。
顾芫沅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肩:“哎,其实你说,我们会不会都想错了?”
唐翳擡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