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武器级别
螺蛳粉这东西,爱的人爱死,恨的人恨死。
好吃,但那味道……简直能穿透灵魂,历久弥新,一顿就能让整个屋子“香”飘万里,经久不散!
初宜晓强忍着反胃的冲动,急忙冲到客厅,“哗啦”一声用力推开窗户,让外面相对新鲜的空气涌进来。
接着,她又快步走到厨房门口,一把推开厨房门,里面热气和浓臭扑面而来!
她赶紧也把厨房的窗户开到最大,然後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对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背影说:
“大林哥,能不能麻烦你下次在家做这种……气味比较大的食物的时候,开开窗啊?这味道实在有点……”她话没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大林哥拿着锅铲猛地转过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烦躁和不耐烦,嗓门老大:“现在连我吃什麽你们都要管了是吧?!还有没有点人身自由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初宜晓无奈地解释,“但是螺蛳粉味道太重了,你这麽煮还不开窗通风的话,家里就全是这个味儿了,别人……”
“一天天的就你们事儿多!”大林哥像被点燃的炮仗,锅铲对着初宜晓的方向指指点点,“又是不让出声,又是不让吃东西!你这麽矫情,怎麽不自己租个大房子住啊?!住合租房还这麽多穷讲究!”
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出来,越说越离谱,“我告诉你!国家现在正在大力帮扶贵州!螺蛳粉就是贵州特産!你不让我吃,就是阻碍国家经济发展!你懂不懂?!”
初宜晓看着他这副蛮不讲理丶胡搅蛮缠的样子,知道沟通彻底无望了。
她气得胸口起伏,但也懒得再费口舌,只能翻了个白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
她立刻拿出手机给李礼发信息:
紧急呼叫!大林哥回来了,正在煮螺蛳粉!门窗紧闭!生化武器级别!味道已经攻占全屋!他还跟我吵了一架,完全不讲理!你快回来!我们需要统一战线!
(附带一个崩溃大哭的表情)
李礼回复说还在加班,至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家。
初宜晓绝望地倒在床上,听着外面大林哥一边吸溜着粉,一边还在客厅里骂骂咧咧,声音不大,但那些污言秽语和抱怨清晰地穿透并不隔音的房门,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闹心极了。
初宜晓不想出去面对那味道和噪音,只能在屋里泡了桶泡面。
她一边吃着索然无味的泡面,一边听着外面持续不断的丶充满恶意的骂声,怒火和憋屈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猛地拉开房门,站在门口,对着客厅里那个吃得满头汗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冷冷地问:“你有完没完了?!”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炸药桶!
大林哥“噌”地站起来,脸上带着一种“就等你出来”的狰狞,顺手抄起屁股下的塑料凳子,狠狠朝初宜晓的方向砸了过来!
“哐当!”凳子砸在她旁边的墙上,发出巨响!
“你以为今天就你一个人了我还怕你麽?!”大林哥恶狠狠地吼道,眼神凶狠,步步逼近。
初宜晓看着那砸在墙上的凳子,又看着逼近的大林哥,一股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她不是包子,只是很多时候懒得计较,但对方都动手了,还步步紧逼,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二话不说,转身冲回自己房间,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之前喝果汁留下的,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用来当水杯的玻璃杯,走到客厅对着那面贴着廉价墙纸的墙壁,狠狠地抡起胳膊将玻璃杯砸了过去!
“哗啦——!!!”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玻璃碴子四溅!
大林哥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举动吓得一哆嗦,脚步顿住了。
初宜晓却像没看见一样,弯腰捡起一块最大最尖锐的玻璃碎片,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惊愕的大林哥面前,锋利的尖角直指着他,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丶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她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个东北人?”
或许是因为东北人“民风彪悍”的名声在外,也或许是初宜晓此刻的眼神和举动实在太过骇人,前一秒还凶狠无比的大林哥,後一秒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一边哭一边往後退,指着初宜晓尖声叫道:“你……你居然要杀我!你拿着凶器!我……我得报警!报警!”
当警察再次赶到时,李礼还没回来。
巧的是依旧是上次那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和年轻的警察,他们俩一进门,就被满屋浓烈的螺蛳粉味和地上的狼藉惊了一下。
老警察看着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丶指着初宜晓控诉的大林哥,又看看站在一旁丶脸色冰冷但还算镇定的初宜晓,眉头皱得死紧。
他先是对着大林哥训斥道:“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像什麽样子!还总报警!怎麽回事?!”
大林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或许是被初宜晓吓破了胆脑子混乱,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他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旁边的小茶几掀翻了!
“哗啦——哐当!”茶几上没吃完的螺蛳粉碗丶水杯等杂物摔了一地,汤汤水水和碎瓷片混合在一起,那股臭味瞬间变得更加浓烈刺鼻!
“这次不是我找事儿!”大林哥指着初宜晓,声嘶力竭地喊,“是她!是她来找我闹的!她要杀我!”
这混乱失控的场面让两位警察脸色都沉了下来。老警察看了一眼初宜晓,又看了看情绪激动丶明显有暴力倾向的大林哥,当机立断:
“行了!都别在这儿闹了!有什麽话,回派出所说清楚!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