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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惊慌得晕头转向,“你!”苏娟手指指向棕吕,“快!速速消失!立刻!马上!从阳台跳下去都行!”
棕吕一哆嗦,茫然又委屈,“娟儿,你是开玩笑的吗?周姨是谁啊?”
李忻姚:“是我妈!”
李忻姚和苏娟一左一右推搡着棕吕,几乎是把他当成麻袋一样往玄关方向推,“没时间解释了,快走。现在立刻马上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别在楼道里晃。”
“好丶好……”棕吕没有挣扎,主动迈开步子。
就在李忻姚即将拧动门把的千钧一发之际——
“叮咚!叮咚,叮咚!”
尖锐刺耳的门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李忻姚猛地缩回手,三人不谋而合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门铃声还在持续,一声紧接一声,完了!彻底堵死了!
“藏!藏起来!”苏娟扫过狭小的客厅,最後死死定格在紧闭的卧室门上——那是她的房间。她抓住还在发懵中的棕吕,拧开卧室门,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里一推,“进去,快躲好,不许出声,敢喘气我就掐死你!”
“砰!”卧室关上。
客厅里只剩下她俩粗重的喘息。
“来了来了!妈!”李忻姚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额前被冷汗粘住的碎发。
苏娟的动作更快,她胡乱地用手背擦掉额角的冷汗,又使劲搓了搓自己僵硬的脸颊。
两人走到玄关,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指令:笑!热情洋溢地笑!
李忻姚深吸一口气,拧开门锁。
“妈!”
“周姨!”
两张热情丶灿烂的笑脸,在门开的瞬间同时绽放。
门外,周姨提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奔波後的疲惫,但更多的是见到女儿的欣喜。她上下打量着开门的两人,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怎麽这麽久?你俩脸这麽白?出什麽事了?”
“没有没有!”李忻姚赶紧侧身让开通道,“就是刚才在收拾东西,有点乱,快进来妈,站在外面累。”
苏娟也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接过周姨手中的袋子,“就是就是!周姨您快进来坐!累坏了吧?我们可想您了!”
周姨被两人这异常的热情弄得有些狐疑,她换了鞋,目光习惯性地在玄关和客厅里扫视了一圈。
“嗬。”周姨脸上露出几分真实的欣慰,“收拾得挺干净啊!比我想象中好多了。看来你们俩是真长大了,知道收拾屋子照顾自己了。”
李忻姚和苏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虚像藤蔓一样缠绕而上,这还多亏了上周棕吕打扫,不然此时屋里就是一地鸡毛。
苏娟赶紧干咳两声,抢着说:“应该的应该的!周姨您坐,我去给您倒水!”
李忻姚连忙扶着自己老妈在沙发上坐下,心还在胸腔里狂跳。
周姨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放松下来,目光再次扫过窗明几净的客厅,满意地点点头。然而,这份满意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她的视线在掠过玄关处的一双鞋时,猛然顿住了。
周姨脸上的欣慰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洞悉一切的锐利目光。
“娟儿。”周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洞悉一切的敏锐,“老实跟你周姨说,家里是不是还有人?”
“噗——!”苏娟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差点泼出来,她强行稳住,“周姨您说什麽呢?哪还有人?就我和忻姚俩啊!”
李忻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附和:“是啊妈,就我们两个,你想多了。”
“想多了?”周姨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精准地指向玄关,“门口那双鞋,起码有四十几码吧?快赶上你爸那脚底板了。你俩谁的脚长这麽大?穿给我看看?”
周姨目光锐利如刀,瞬间刺穿了两人不堪一击的僞装。
苏娟站出来,“那丶那是我的,我买大了。”
“对对对!娟儿她就喜欢穿宽松的鞋!舒服!”
苏娟快埋怨死棕吕为什麽长了一双那麽大的脚。
“呵,买这麽大的鞋当传家宝传下去造福子孙後代吗?”周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你们还嫩了点”的严肃。
她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脸色煞白的面容,“周姨我这几十年的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就你俩这点道行,还想糊弄我?心里没鬼,拦着我干嘛?”
“妈,真没人!”李忻姚急了,试图去拉住她老妈的胳膊。
“周姨,您才刚到,先坐下歇会儿。”苏娟也慌忙上前一步,试图用身体挡住周姨的视线。
“不行,别拦我。”周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手臂轻轻一甩就挣脱了李忻姚的手,“要是真有什麽坏人藏起来,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出了事怎麽办?我能放心吗?”她不再看两人,迈开步子,目标明确地朝着卧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