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海上,我已经习惯了。”水是冷的,祂把手搭在船侧,水珠沿着手指往下滴。
祂送她到海的对岸,只过去了几个小时。
蔚秀踩着沙子上岸,她走到礁石后,海妖看不见她的身影,祂的船驶离岸边,继续在海面流浪。
蔚秀在岸上站了会,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她烧了地图,灰吹进海里,被浪卷走,离岸越来越远。
数年前,约瑟·兰道因为舍不得,往一个女人的包里塞里地图,她在等待她回来。
数年后,另一个女人回来了。一群怪物因为舍不得,送她离开。
蔚秀找到就近的旅馆,入住,第二天回到居住的城市。
她一夜暴富了,离开了窄小的出租屋。
她住进了比雪淞镇旧房子更大的房子,蔚秀没有大志向,闲暇时间练琴绘画,日子很惬意。
她不缺钱,身边就不缺人,无论假意还是真心。
有诅咒在,对她真心付出的人很少,他们为了钱,蔚秀为了满足各种各样的欲。望。
这样很好,蔚秀也没有真心回馈他们。
一生里,蔚秀追求不高,她过得很幸福。
她偶尔会想起怪物,想起在雪淞镇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在老年,老了的蔚秀没有心思理会小情人们,她养了一只猫,一只像珠珠的猫咪。
它特别粘人,黑色的毛发,圆溜溜的蓝眼睛,团在她怀里睡觉。
蔚秀的红围巾还没有丢掉,她几乎不戴了,一只干瘪的槲寄生夹在她常看的书本里。
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给她的,蔚秀离开雪淞镇后打开行李箱,就看见了槲寄生、一些小玩意儿,以及一支金色麦穗。
好吧。她没有瞒过任何怪物。
蔚秀闭眼,摸着猫,躺着晒太阳。
几年后,猫死了,蔚秀把它的尸体火化,洒在大海里。
她不喜欢土葬,她怕虫子咬她。
她也要火化。
蔚秀一生没有孩子,等她死了,蔚家最后一代死了,诅咒终止。
她委托他人写下遗书。死后,她的骨灰会被洒进大海,在海里流浪,流往各个方向。
蔚秀平和地等待死亡。
雪淞镇的怪物都是长生种,不知道会不会用一辈子来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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