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是要换干净的,何知了便想着穿着进去,毕竟这宽敞的池水不如浴桶狭窄,两人这般赤诚相见,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察觉到他的手停止在里衣,裴寂命令道:“都脱掉。”
何知了立即半转身,侧身有些幽怨的看着他,怎好这样做?
“听话。”裴寂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
“好吧。”
小知了虽不知他在想什麽,但多多少少能猜到些,对方那般恶劣,指不定就在想什麽乱七八糟的事……
左右都得那般,也确实无需扭捏。
只是被人用那般炽热的视线盯着,他如何也不能静下心来,指尖都有些颤抖着解不开衣衫,求助的目光便落到了裴寂身上。
即便是此时此刻,他都是依赖对方的。
裴寂扬起唇角走向他,宽厚的胸膛将他纤细的身体包裹,手伸到前面帮他脱掉里衣,带着肉茧的手顺着底端摸进去,将他细嫩的皮肤抚摸出片片红痕。
何知了喘息着往他怀里躲,被裴寂紧紧握住手,“该你帮我。”
两人牵手进水,温热的水将疲乏的身体包裹,顷刻间便放松许多。
即便是这般宽敞的池子,裴寂都要把他紧紧揽在怀里,不许他逃脱,要他感受着它。
伴随着撩水的动作,温热的泉水泛起阵阵波澜,涟漪层层不断,时而漾起大圈,时而将水溅到池子边沿。
涂抹过香胰的身体很滑,裴寂几乎要抱不住他,只能将他紧紧揽在怀中,许是有些怕痒,何知了忍不住抖着,笑意也被裴寂吞进喉咙里。
沐浴结束,何知了整个人都舒服许多,身上还散发着香胰的清香,再没有半分难闻的味道。
泡得太久,浑身都软的厉害。
裴寂帮他穿戴整齐,餍足的将他抱在怀里,所有的阴云全都一扫而空,天上飞过的鸟都能被他夸两句。
何知了觉得好笑,却是没力气与他笑,每次结束,那种馀韵都会持续很久,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很奇怪。
但看裴寂眉心舒展,他便也觉得值了。
。
裴寂在家闲散两日,便被揪去上朝了。
他本就猜到前世之事安帝也有份,倒是不曾因此而寒心,反倒是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若是想大权在握,掌权人必得是自家人。
如今朝堂唯有太子可用,安帝必然不会愿意看他一人把持朝政,要麽身体赶快好,要麽便是再放一位皇子出来。
四皇子。想必很快就会被借机放出来。
裴寂进宫後先到安帝处请安,安帝看着他,“起来吧,爱卿身体可好些?”
“微臣无碍,倒是陛下该好好将养身体,早日痊愈,也可统领朝臣,否则微臣等寝食难安。”裴寂字句都是念着他的身体,听着格外情真意切。
安帝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说话,只是听你这意思,可是对太子不满?”
裴寂拱手行礼,“微臣不敢。”
是不敢,又不是没有。
安帝自认对裴寂还算了解,年轻人都是这般年轻气盛,两人从前便不对付,如今自然也不会因为对方变成太子就有所收敛。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要辱没“跋扈”一次。
毕竟裴寂就是这般,不过是这两年成家,人也稳妥许多,可骨子里的跋扈却不是轻而易举便能改变的。
“朕许你到都察院,便是让你盯着朝臣动向,若是有任何不妥之处,都该立即禀报。”安帝说,“若太子真有错处,朕必得严加管教。”
裴寂想了想说道:“微臣近日发现,太子似乎耽于美色,听其他官员说,时常能看到他流连烟花之地。”
安帝沉默下来,男子好美色,这都是人之常情,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可若是好家室的妻妾便也罢了,偏烟花之地,女子多是狐媚,若是闹出奇闻艳事,岂非惹的百姓笑话。
“微臣以为此事虽小,可若是污损了太子与皇家颜面,怕是也不妥。”裴寂继续说着,“先前皇後曾与太子相看侧妃,陛下不如就此赐婚,也好让太子收收心?”
安帝却是冷笑,“再好的女子,他若是不瞧一眼,那也是无用。”
皇後心中所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非是想太子来日能继承大统,便总想将那些世家女子嫁进太子府,好拉拢其他朝臣官员为太子说话。
虽说都是人之常情,可若是都这般辅佐却还是烂泥一滩,那便是如何都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