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子染在行动中展现出的高超身手和果决狠辣,也让参与行动的内行厂精锐暗自心惊
对这位“不务正业”的南岳皇帝有了全新的认识。
当萧子染带着一丝夜露的寒气和淡淡的血腥气回来复命时,刘瑾正站在殿门前。
看到他安然无恙,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幸不辱命。”萧子染笑着拱手,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出去散了散步。
刘瑾沉默地看着他衣角一处不明显的撕裂痕迹,那是利刃划过的证明。
他动了动唇,最终却只淡淡道:
“嗯。下去歇着吧。”
然而,在萧子染转身离去时,刘瑾却低声对身旁的福安吩咐:
“将南岳进贡的那盒最好的金疮药,给他送去。”
在一个政务稍缓的夜晚,月华如水。
刘瑾难得没有埋首奏折,而是在御花园中漫步,纾解连日来的疲惫。萧子染自然如影随形。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在月光洒落的小径上。气氛难得地宁静。
忽然,萧子染快走两步,与刘瑾并肩,轻声问道:“瑾弟,等解决了‘鸮羽’之患,北狄之事也了结后,你有什么想做的事?”
刘瑾微微一怔。
想做的事?他的人生似乎早已被“皇帝”这两个字填满,每一天都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何曾想过自己“想”做什么?
他沉默片刻,才道:“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便是朕所想。”
“那是皇帝所想。”
萧子染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月光在他深邃的眼中流淌
“我问的是刘瑾,你自己,想做什么?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
刘瑾被他问住了,抬头望着天上的皎月,良久,才极轻地说道:
“……或许,能安心地睡个懒觉,不必担心被急报惊醒。或者……去京郊的皇庄,看看那里的麦子是不是真的像奏折里说的那样金黄饱满。”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向往。
这或许是这位年轻帝王内心深处,最微不足道,却也最真实的渴望。
萧子染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看着他被月光勾勒得有些清冷的侧脸,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伸出手,极其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刘瑾垂在身侧的手背。
那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试探和无比的珍视。
刘瑾身体猛地一僵,却没有立刻抽回手。
萧子染的胆子大了一些,缓缓地、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挤入刘瑾的指缝,最终与他十指紧紧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