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没了办法,一只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用力勾着马匹脖子,喊道:“大人,您上马!”
马儿挣扎着晃动身躯,极不情愿地用鼻子“咈哧丶咈哧”冲出大气儿。
一旁的江时雨双腿一岔,双腿微微下蹲,一派气势十足的模样,死死盯着骏马的马背,正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突然,江时雨瞳孔闪现一抹光亮,她快步上前,一脚踩上马鞍,一只手抓紧缰绳,用力一蹬,跨腿上马。
“上来了!”
江时雨惊呼一声,双手用力抓着缰绳,眼中闪着欣喜的光芒。
老板松手後退,不住地鼓掌:“大人厉害!”
马背上的江时雨僵直了背,双手死死攥着缰绳,双腿也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紧紧夹住马肚子,丝毫不敢懈怠。
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蹄,整个马儿如嫦娥奔月的姿态一般,前蹄和上半身朝天空高高擡起。
江时雨被颠仰向後,整个人瞬间飞起,好在她紧紧抓着缰绳,并未被甩飞,而是在短暂地失去重心後又坠落在马背上。
江时雨的心肝儿都快被颠了出来,好不容易落回马背上,马儿却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狂躁地一下一下甩着後身,江时雨被颠来颠去,整个人以及视线都处于急速颠簸的状态。
在马儿最後一次跳起之时,江时雨再支撑不住,整个人被甩起来,握住缰绳的手掌火辣辣疼。
江时雨心神一颤,暗道:“不好!”
老板惊呼:“——大人快下来!”
眼看江时雨就要被马儿甩飞,在另一匹马上的凌丙辰眼中闪现一抹惊色,急速一拍身下的马背,马儿当即向江时雨的方向冲去,两匹马侧身而过的瞬间,凌丙辰翻身一跃,落身坐在江时雨身後。
凌丙辰一手搂住江时雨的腰,一手紧握缰绳,在剧烈起伏的马背上牢牢护住江时雨。
马儿高高扬起前半身,把两个人扬起,又落下。落下的一瞬间,凌丙辰猛一拽紧缰绳,沉喝一声:“驾!”
骏马带着两个人,箭一般冲出马厩,向着城外的方向疾驰。
骏马带起的疾风呼呼从耳边吹过,强劲的气流冲荡而来,几乎要把江时雨整个冲开。
纵马疾驰!
江时雨此刻如坐过山车一般感到惊险刺激,一颗心充满了欢欣,又对凌丙辰升起一种钦佩之感。
如果不是凌丙辰在身後,她根本不可能在今日顺利上马,更不可能体验到纵马疾驰的感受。
骏马疾驰着,凌丙辰在颠簸的马背上镇静自若,为了更好地护住江时雨,他改为双手拽紧缰绳,把江时雨整个人环在他的怀中。
江时雨似乎在欢声叫唤着什麽,还回过头对他讲了一句什麽话,然而疾驰之时风声极大,凌丙辰听得并不清晰。
此刻,凌丙辰脸色十分差,一百倍的差。
他擅长骑马,再剧烈的颠簸也无法让他産生任何情绪上的拨动,然而怀中人在他身上贴着颠簸蹭来蹭去,还毫无自觉地欢声叫唤,真的搞得他血气值飙升。
凌丙辰一只手压制住江时雨的胯部,最大程度地迫使江时雨不会再蹭到他,并沉声命令道:“不要乱叫。”
风大,江时雨也没听清楚,转过头来问:“你说什麽?”
在凌丙辰啓口想要复述之前,刹那间,他猛然发觉一件事。
——他怎麽动不动就被江时雨撩拨起来?
首先,两人既然在同一匹马背上,身体接触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若因此産生异样感觉,那是他单方面的问题。
其次,江时雨第一次骑马感到欢欣而喊几声,也无甚不妥,然而他却因着这几声叫唤而想入非非,那也是他单方面的问题。
最後,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单方面想入非非了?!
霎时间,凌丙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