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冷漠孤僻的,自我甚至自负的,仿佛没有人能走近他,没有人能真正去了解他的爱恨喜怒。
可今天,一切都不太一样了,一切都好像超出了宋时衍的认知。
原来,迟书誉并不是没有情绪,只是有些事,有些人,不值得他为此动情绪罢了。
宋时衍看着面前紧闭的卧室门,头一次对迟书誉产生了类似于好奇的情感。
是什么样的人,迟书誉喜欢的人,还是他讨厌的人,能在他心里头占据这样的分量呢?以至于整整一个房间,都为此成了禁忌。
他不由想起了赵蔓茴提起的那个人,那个恨迟书誉的,他所喜欢的人。
会是那个人吗?
他叹了口气,有些遗憾。两人针锋相对好些年,如果不是变成了猫,他甚至都不知道迟书誉藏着这样的秘密。
赵蔓茴知道的都比他多。
亏他还把迟书誉当成死对头呢,这人对他的态度,和对这个房间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天差地别了。
他不过是迟书誉人生的一个过客,从始至终也不重要,不过是迟书誉心血来潮,肯给他一点偏心,同他拌两句嘴罢了。估计再过一两年,迟书誉恐怕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宋时衍想着想着,果不其然想偏了,他懊恼地将爪子往门上一拍。
想什么呢宋时衍,别人怎么样,迟书誉怎么样,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那么在乎别人,别人可曾在乎过你吗?
而且,你跟他关系又不好,不想着怎么蹭吃蹭喝,还想着让死对头记住你,不是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吗?
他自我安慰了一阵,沮丧地趴在地毯,视线落在紧闭的卧室门上,不知看了多久,遥遥的困意终于落在了宋时衍的身上。
此时星子落了满天,春风吻过草叶,不知哪里的挂钟声响了十二下。
苍白的二月呼啸而过,冷冽的春风终于在北郊刮了起来。
外头桃树彻彻底底生了粉色的花苞,北郊的天气将会一天一天暖和起来,南城也将生机勃勃地迎来它的新生。
自此那个冷漠无常的冬日,将永远只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再难回首。
一晃已是春三月。
鹦鹉和仓鼠都已经被送走了,迟家的公司到了旺季,迟书誉也变得特别忙,经常好几天不着家。
这个年龄的猫猫长身子很快,不过一个来月,宋时衍就已经比刚重生的时候圆上了一圈。
他身上的毛越发洁白漂亮,被迟书誉好吃好喝养成了健健康康的一只雪白猫咪。
这一个月间,迟书誉或许是在迟洺雨那里听到了不少养猫的注意事项,把窗子封的很死,宋时衍也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三花。
那个房间迟书誉只去过一次,后来便再也没有进去过,宋时衍白搭着满腹的好奇,日日吃好喝好,也算是过上了无聊但幸福的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