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生母与孤的母后乃闺中密友,孤自然算你半个哥哥。”尚珏随意把玩着白玉茶盏,语气带着一点愉悦,“若孤唤弟妹不合礼数,但你唤孤总是合礼数的。”
沈玉姝呆呆张着红润的唇:“啊……?”
尚珏笑问:“不对吗?”
他语气带着点反问,却又极有分寸,不至于让人不舒服。
太子殿下那么知礼得体,总不会闹着她玩吧?
沈玉姝这么想着,瓮声瓮气道:“二哥哥。”
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个她记忆里知礼得体的太子弯起了一点戏谑的笑,眸色越深。
他道:“嗯。”
沈玉姝这才松了口气,接着之前话说下去:“还要多谢殿下、二哥哥的礼物。”她顿了顿,“先前成婚的时候,二哥哥也送了礼物来,还没好好谢过。”
“看过了吗?”尚珏问。
沈玉姝微怔,摇摇头,摇完想起他看到自己,又乖乖道:“还没,在家里好生放着。”
她话音落下,太子顿了许久,才听他说道:“也许你可以看看。”
“啊……好的。”沈玉姝答应着,指尖在木盒上挠了挠。
殿下特地交代过的……那应该是挺重要的礼物吧?
尚珏视线落在她耳后的一抹红痕上。
沈玉姝脖间的红痕全遮掩了去,这抹印记藏得隐秘,想来是遮得匆忙,没注意到。
那一点若现的红痕藏在耳后湿发间,落在尚珏眼中,只觉得色气——他昨夜特地咬着沈玉姝耳垂上红痣留下的。
他从不觉自己是正人君子,尤其是面对沈玉姝。
他只想沈玉姝永远缠在他身上才好。
他喉结一滚,弯起一点玩味的笑:“弟妹耳后,怎的红了一块?”
什、什么?
沈玉姝懵懵地瞪着眼。
下意识往耳上遮,手腾到半空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在哪一边。
她听太子殿下轻笑:“右边。”
沈玉姝一把捂住右耳。
又听太子殿下道:“适才你来时,透过窗看见的。”
沈玉姝扒拉着耳朵:“哦……”
尚珏笑意渐深,大概男人都有这种坏心思。
他道:“可是蚊虫叮咬?得按时抹药才是。”
沈玉姝听着,暗暗磨了磨牙尖。
哪里有什么蚊虫,肯定昨夜东家咬的。
她浑身全是深深浅浅的印子,没想到耳后都是。
沈玉姝面上烧红,忽的捂住脸,埋在掌心低低呜咽一声。
好丢人。
隔着半透的琉璃瓦,尚珏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有一种全然操控了情绪的掌控感,暂时填饱了恶龙空空的肚子。
但不够。
尚珏挑眉追问:“孤这有些膏药,若是……”
“不用!”沈玉姝急急打断,险些咬到舌尖,“我、我回去看二哥哥礼物,就先走了,再、再会。”
沈玉姝说完最后一个词,赶忙抱着檀木盒推门下车,临下马凳,她腰间猛地一软,险些栽下,被玉兰手忙脚乱地扶住。
玉兰:“小姐,你要不休息一下?”
沈玉姝忙摇头:“不不不,回去了。”
她说着便捧着木盒,忙不迭跑进去了。
陈肆左看了看、又往马车上看了看,老成摇头。
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总爱逗沈小姐。
看,又吓跑了。
*****
沈玉姝跑回了房,屋里只有她一人。
她精神这才放松下来,先前身上被忽视的疼痛和疲惫就全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