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和工作就像两把重剑,陡然亮出狰狞的刀刃,寒光闪闪。
“唉,你也别太将小季那话放在心上,他那人刀子嘴豆腐心,就是嘴巴说话难听了点。”谢老爷子认真想了下,还是决定给季时清在同事面前刷刷好感道:“自从学医後,知道自己将来会拿手术刀。那小子即便压力再大也从不抽烟喝酒。他就是担心哪天神经受到烟酒影响,影响上台後手术刀发挥。”
“其实要我说,这双手神经也没那麽容易受影响……怎麽可能随便喝点小酒抽个烟就手抖呢?”
“照我看,还是这小子自己有强迫症,却非得将什麽都往工作上靠……”谢老爷子唏嘘,医院抽烟喝酒的医生多不胜数,尤其外科医生,压力大,几乎个个抽烟。
偏偏季时清不这样,即便压力再大他也从不碰烟酒。
这对于现代社会,高强度工作的成年男人来说就像森林里的大熊猫一样少见。
张明被安慰,脸色稍稍好看了点,但他依旧神情疲惫。
他苦笑摇摇头:“老爷子,您就别安慰我了……我先回去醒酒了。”
虽然下班後又被教训了一顿十分憋屈,但张明也知道季时清那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可他就是有些憋屈压抑。
急诊科紧急加班也是按顺序来的,他今天被排在了第四位。
也就是说今夜,除非有六个急诊患者同时需要处理伤势,否则前面三个加班人员和两个值班医生,根本不会打电话给他。
急诊科虽忙,可同时出现如此多伤患的情况还是很少见。
但除此之外,张明现在还有种不知该如何面对张琴的懊悔和苦恼。
谢老爷子看着张明上楼离开的萧瑟背影,摸着胡子摇摇头。
算了算了,他还是出去买点吃的吧。
生活中,有时候很多事都说不清。
站在各自的角度来说,也许都没错,但两条线交织在一起後,便会引发巨大冲突。
…………
鹿软软拎着两袋水果走回家,庭院下方的紫藤花亭旁早已没了人影。
只有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女孩鼻尖,随风飘动,钻进心底,融化了糟糕的心情。
鹿软软站在紫藤花架下,深深吸了一口花香,圆圆的杏眸眨了眨,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了甜滋滋的笑容,她那天租房时就觉得这株紫藤花开的特别好看~!喜欢~!
想起钥匙,鹿软软眨眨眼,先敲了1楼房东谢大爷的门。
可敲了两三遍,门後也没有半点动静,知道谢大爷不在家,鹿软软这才拖着步伐上了3楼,敲响了右边邻居家的大门。
才敲响两声,房门已经嘎吱一下,应声打开,季时清穿着简单的休闲服站在门口。
男人肩头上拉着一块毛巾,湿漉漉的黑发尾梢还挂着水珠,他明显刚洗澡出来,连纤长的黑色睫毛也湿漉漉的挂着水渍,只是拿毛巾简单擦了擦,原本略显凌乱的湿发,便被他随意抓到脑後,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极富攻击性的俊朗五官,再搭配上那一双深邃狭长的桃花眼,顿时令他整个人充满了令人面红耳赤的荷尔蒙气息。
“呃……”
鹿软软尴尬缩回差点敲人胸上的右手,暗骂自己刚刚为什麽敲门幅度那麽大,她脸上却若无其事,扬起朝气客套的笑容,“季医生,我是来打招呼的。”
鹿软软擡手扬了扬小爪子里的两个购物袋,眉眼弯弯,“那个……顺便给您送点水果。”
“另外,我问问,您早上说的钥匙……现在能给我吗?”
鹿软软心底深处带着疑惑带着警惕,可小姑娘脸上笑容却越发灿烂,她状似不经意笑吟吟开口道:“说起来,这把钥匙是上个租客临走前交给你的吗?他怎麽没将钥匙给房东呢?是他走到匆忙吗哈哈哈~~”
季时清眼眸微眯,视线从水果袋上缓缓下落,最後停留在小姑娘白皙的脸颊上。
“不是。”季时清声音低沉。
“呃?”鹿软软眨巴眨巴眼,满头雾水。
“不是租客给我的。”季时清看向鹿软软,轻描淡写平静道:“因为我就是房东。”
“啥?”鹿软软下意识张大嘴,目瞪口呆。
不是?!!
你怎麽会是房东呢?
房东不是楼下谢大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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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鹿软软:都是你的错!
右手:????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