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挽风抬手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畅快叹道:“美”
李嶙冷冷瞥他:“除非什么?”
卢挽风笑吟吟道:“除非她自认为有了更好去处。”抬手拍了拍李嶙肩膀,意有所指:“女人吗,不皆是如此?凡事有那飞上枝头的机会,又怎甘心落地为雉。”
李嶙霍然揪住卢挽风胸前衣襟,怒目圆睁:“你再说一遍!”
卢挽风轻轻拍两下李嶙攥紧的手,示意他松开,神情仍旧淡定自若:“您别生气,我又没骂您,我只是说,这天下人都一般。”
李嶙松手,愤然道:“我不懂,东宫又何好的,且不说前有废太子李瑛,但是右相步步紧逼,三哥这储君之位就未必牢固。”
卢挽风一笑,将案几上酒推近李嶙几寸:“永王尝尝,莫要糟蹋了这二十年的佳酿。”
李嶙冷哼一声,拿起一饮而尽,虽味道醇厚,他却食之无味,满腔怒火将血液都烧得滚滚发热,“太子侧室,不过杜家此等小门小户会稀罕。”
卢挽风笑着摇头:“话不能这样讲,太子之位纵然如架火上,为人眼恨,但储君毕竟是储君,我可听闻,圣人自中风后,身体大不如前,倘若有朝一日龙驭宾天,太子就是圣人。”
“虽然都是圣人的子嗣,可太子与藩王之别犹如天壤。”卢挽风侃侃而谈,抬起酒坛将酒杯填满:“不然为何废太子和仁王争得头破血流,为何我们的右相费尽心机要将您的三哥拉下宝座。”
李嶙沉着目光不语。
卢挽风一笑,手指轻轻弹着杯沿:“圣人坐拥天下,富有四海,一旦抱恙,太子便可名正言顺的揽握天下权柄,只需轻轻振臂,李唐江山便尽入其怀。”
李嶙冷冷瞥他:“你说这话是何用意?”
卢挽风摊手笑笑:“我能有何用意,只不过您的心上人啊,近水楼台,只怕早就被殿下撷了去。”
卢挽风笑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并未直说,只道:“不信,您且等着看吧。”
……
“元夫人说她没胃口,就不过来一起用膳了。”刘氏说道。
元桃说:“那你没样拣些出来,晚些时候我给她送去。”
李绍笑着说道:“晚些时候叫人再准备,你这时候拣出来岂不都凉了。”给她碗中添菜,道:“别忧心了。”
话音方落,王斌回来复命,道:“殿下,医师带来了。”
李绍示意王斌带着医师去给元母看病,按了按元桃肩膀,调侃道:“吃你的饭,少不了你操心。”
用过晚膳,王斌带着医师回来复命,道:“元夫人肺部有沉疴,短时期内难以康复,需慢慢调理。”
元桃正在陪阿南识字,放下书本:“严重吗?”
王斌回答:“幸好接来长安及时,否则情况就不好说了。”
李绍说:“需要什么药材令人尽管准备。”
王斌道:“诺”顿了顿,又道:“方才去请医师路上遇到杜夫人的奴婢,说是……”
李绍不惊不怪:“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