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狂风暴雨终于渐渐停歇,最後又变成了绵绵细雨。
“抱你去清洗。”
很温柔,很体贴,甚至是很讨好她的声音在凌微雨的耳畔响起。
她歪头看向另一边。
她没有出声,也不再拒绝,任由他摆布。
她表现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就像无事发生一样。
她觉得刚才那摇摇晃晃的一幕幕似乎是在梦境中发生的。
可是,就在他抱她经过洗手间那面镜子时,镜子里她身上的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又残忍地提示她,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这一刻,她终于感觉到了痛。
生理的痛和心灵的痛交织在一起,一阵阵地冲击着她。
令她痛苦不堪。
清洗好後,她又被他抱回卧室,靠近大床时,她瞥见到床边的垃圾桶里那几个打着结的小雨伞,便想起他的家里人和亲人们最近对她的催生,心中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
这个周末,凌微雨还是照常和程祥道回到圆山寨的半山别墅去住。
该回主宅陪他的家里人吃饭,她也照常跟着回去吃饭,该笑脸相迎时,她还是会笑脸相迎。
总之,她所有的表现,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什麽改变。
改变就发生在她回学校之後。
凌微雨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要搬到学校的教师宿舍去住。
于是,她向学校提出了申请。
很快,学校就批准了下来。
凌微雨将所需物品搬到她的宿舍後,便发了条信息给程祥道。
微风细雨:【我今晚在学校宿舍住,不回去了。】
程祥道没有回复她,但他却打来了电话。
程祥道急切问道:“为什麽突然间想要在学校住?”
凌微雨淡声回应:“没为什麽。”
程祥道加重语气追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麽意见?有任何意见你都可以说。”
凌微雨依然淡淡:“没什麽意见。”
程祥道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你现在在学校里吗?我去接你,我们见面好好谈谈。”
“没什麽好谈的。”凌微雨无力地摇摇头。
程祥道在那端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问出了那句他很难问出口的话:“你是不是为了那个人才搬去学校住的?你真的要接受他了吗?要不,我真的想不懂你为什麽突然要搬去学校住。”
凌微雨终于不再淡淡的了,她生气地说:“拜托你不要总牵扯到别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别人无关!”
程祥道沉住气说:“好,既然是我们两个人的事,那你告诉我,你是因为什麽事才要搬去学校住?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我对你……”
凌微雨听得出那端的他在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要为那晚他的粗暴行为作解释,也听得出他的语气饱含深深的歉意,她知道他要向她道歉,但她根本无法原谅他,她不接受他的道歉。
于是她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提那晚的事了,我现在有事要忙,就这样吧。”
说完,凌微雨决绝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