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猛地拉住我的手腕,她的脸在晃动的手电光下半明半暗。
“本小姐,我们必须去赌一把,这是最迅速的方法,弗瑞…我们……”她浅绿色的眼睛盯着我说。
“我知道了。”当时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帮我把光打稳,弗瑞,”她的声音异常冷静。
我双手死死握住手电筒,尽可能地不要颤抖。
简从风衣内侧另一个口袋,摸出了一个小巧的工具,一把结构精密的管钳。
她将管钳精准地卡在螺栓底座,身体微微下沉,手臂的肌肉在风衣下绷紧。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
“咔!嘣!”
老旧金属的声音在宽阔的空间里回荡……
每一声断裂都如同惊雷,震得我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灰尘在光束中疯狂地舞蹈。
我在害怕。我当然知道。
幸好,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当最後一颗螺栓断裂,简的额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切都很顺利。
也没有我所东西的警察或者可怕的人冲进来把我们抓住。
里斯克小姐收起管钳,双手扣住铁板冰冷的边缘。
“准备好,”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喘息,“里面可能更糟。”
我和她一起用力,沉重的铁板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被缓缓拉开。
一股比地下储煤室浓烈十倍的恶臭猛地从黑洞洞的烟道口喷涌而出,瞬间灌满了我们的鼻腔和肺部!
哦!天呐!读者们。
哦!抱歉!这真的!好吧,我真的不想回忆那恶心可怖的味道!但真的!太糟糕了!
当时的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当场呕吐出来。
那里面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肮脏,恶臭,它不像管道,更像一条择人而食的恶魔喉咙。
而我们的目标,艾奥瓦先生那间此刻可能正被严密“保护”着的办公室。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烟道的尽头。
简用手背抹去下巴上的汗,检查了一下风衣的纽扣,将手枪插回口袋但确保能随时拔出,然後毫不犹豫地,将身体探入了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洞口。
“跟紧我,”她的声音从烟道里传来,带着沉闷的回响和不易察觉的关切,“小心点。”
即使再难以忍受,当时的我也还是跟了上去。
因为我选择且答应了她。
当然,当时的我尚未了解简·里斯克小姐。
尚未明白,她总是这样,为了效率与一击毙命,无视风险与不安,将其他更为稳妥的方案抛之脑後。
“事实上,弗瑞,当时我已经下了决定,只要你害怕或者明确拒绝,我会独自一人,或者带你选择其他方式,但是,你很勇敢,你没有拒绝。”
後来,简用她浅绿色的眼睛看着我说。
“一切都太迅速了,绝对是肾上腺素的原因!”我又气又恼。
但是,亲爱的读者,这一切,都足够奇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