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好。
……
七月五日。
今天是弗瑞的生日。
雨下了一天。
弗瑞抱怨说这天气让她的蔷薇看起来无精打采。
我到是觉得,那些花苞低垂着挺好看。
她在我对面看一本关于工会组织的小册子,眉头微微蹙着,很认真。
我偶尔擡起眼,能看见她睫毛投下的一小片阴影。
炉火噼啪响了一声,她也没擡头,只是无意识地朝暖和地方挪了挪椅子。
案头那摞东西总算见了底。
梅尔给我发信了,说月中就能回来。
弗瑞系了那条墨绿色的丝巾,我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似乎很喜欢。
街角那个卖热栗子的摊子又支起来了。
糖炒栗子的甜香能隐约飘到二楼书房。
弗瑞喜欢这个,我想我应该去买一纸袋。
这可是弗瑞的生日。
伦敦怎麽总是下雨?
弗瑞不喜欢下雨天。
我想带弗瑞出去过生日。
雨还是没有停。
但终究是带她出去了。
去了剧院。
她选了那出新的轻喜剧。
海报上画着夸张的笑脸和翘起的靴尖。
我们的座位在二楼包厢,猩红色的绒布有些褪色了,扶手被磨得光滑。
弗瑞脱了大衣,里面穿着的丝绒长裙,和那条丝巾很配。
她看得很专注,幕间休息时才会转过脸来,眼睛亮晶晶的,和我简短地议论一句某位演员的台词或是某个笨拙的舞台反应。
她笑得很开心。
我对这种浮华的东西不感兴趣。
但似乎也没有那麽差劲。
散场後雨小了些,成了迷蒙的雾雨。
没叫马车,沿着街走了一会儿。
街角那家栗子摊居然还撑着油布伞。
正好买了一纸袋,烫得很,只好用叠起的手帕垫着,揣在大衣口袋里。
弗瑞走在我身旁,步子不快。
她没怎麽说话,只是偶尔指给我看某扇亮着温暖灯光的橱窗。
回到家,壁炉的火还没熄。
她泡了茶,我们坐在炉火前的地毯上,分享那袋已经变得温热的栗子。
她小心地剥开壳,顺便递给我一些果肉。
“还好出去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