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克里米亚夫人静静闭目着。
而简·里斯克,她本应该在这里,调查克里米亚夫人的死因。
我慌忙跑出去,却迎面撞到了人。
“怎麽了?弗瑞?”是简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顾不得想简为什麽没有按她说的在东休息室,而是慌忙的拉住她说,“简,那个侍者,我们忘了那个进过休息室的侍者。”
听了我的话,简轻微地笑了,随即又压了下去。
“没事的,弗瑞,他不是凶手,只是一个小偷。”简安抚我说,“怪盗克罗斯(Cross),我想你知道他。”
哦,怪盗克罗斯(Cross),我想没有一个伦敦人不知道这位赫赫有名的怪盗。
以神出鬼没的盗窃闻名整个伦敦,专偷上层人士的财宝,更重要的是他极其怪异地在每一次盗窃之後留下他标志性的卡片。
“但是!…”我忍不住开口。
“好了,弗瑞,看看,在壁炉架上的。”简从他风衣里掏出一张卡片。
我接了过来,标志性的十字架,这是怪盗克罗斯的卡片,流畅而略显张扬的花体字。
这里也给各位读者附上。
致:苏格兰场诸位可敬的(或者说,又一次姗姗来迟的)老爷们,以及舞会上那些戴着面具,心怀鬼胎的人们。
当你们读到这张卡片时,想必那场华丽的舞会闹剧已然收场?空气中弥漫的,除了香槟的馀味,想必还有荒谬的诅咒论调。
关于那颗名为“盛会之星”的红宝石?
是的,它已不在克里米亚夫人那不再起伏的颈间。
它此刻正安然躺在一个配得上它真正价值的地方(或者说,一个能暂时避开你们拙劣目光的地方)。
这份小小的易主,是我,Cross,完成的。
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这份成就,我乐意承认。
然而!关于埃米尔·德·克里米亚夫人,请立刻停止你们那套将我与谋杀混为一谈的愚蠢臆测!
这不仅是侮辱,更是对我品味和原则的彻底误解!
我,Cross。
从不染指无谓的鲜血,更无意扮演死神的信使。
死亡是如此的粗鄙且缺乏美感,它只会彻底毁掉一件精心策划的艺术品的优雅格调。
为了确保我那小小的“拜访”不受打扰,我确实在女仆露西小姐的水杯中,添加了确保安眠的安眠药。
仅此而已!当然,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性。这点药理常识,鄙人还是具备的。她只需在美梦中沉睡片刻。
当然,我进去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晕倒了。(事实上,这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
至于那位不幸的夫人?
她的死亡,与我抵达的时间,只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巧合。
那麽,是谁让克里米亚夫人永远闭上了眼睛?
啊哈!
这才是真正值得诸位(以及那位目光锐利的里斯克小姐)去探究的谜题,远比一颗宝石的去向更令人着迷!
留意那些同样曾踏入这扇门的面孔吧。
当然,你们怀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前提是你们找到我,啊哈!
真正的凶手,就藏在你们之中。他(或她)的动机,或许与宝石无关,却与夫人本身紧密相连。去寻找那隐藏在华丽面具和体面言辞之下的杀机吧。
那才是你们真正该挖掘的“诅咒”。
祝你们不会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你们那缓慢而笨拙的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