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应接不暇,承受着?司镜的亲吻,眼眸迷离,只觉得?女子身躯是冰凉的,却?像煮沸的雪,直亲得?她浑身发烫。
她太久没有与女子亲近了?,自三月前浸默海离别,自从宿雪告诉她,司镜在血海里养伤,不知何日?苏醒后。
褚昭一直在郁绿峰,捧着?从桃树下挖出来?的玉石,望着?浸默海的方向。
玉石告诉了?她那么多事。
从虚无缥缈的佛土,到婆娑迷离的尘世。
寒石因她而生的一颗心中,盛装着?近乎千余年无法诉之于口的情愫。
褚昭觉得?,绛云与归霁的故事,那么遥远。
可她如今,只在意“司镜”二字。
她将她们的此世,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择无情道为道途的清冷女子,生无牵挂,却?因与她相遇、相知,屡屡破戒,终至堕魔。
世人皆讽她身为天资卓绝的剑修,竟与一只鱼妖纠缠,合该如过往的绛云与凶剑,毕生埋骨血海。
“那又如何。”司镜脸颊淌着?血泪,神色淡薄,“我与昭昭,已然结契。”
“生当同衾,死当……同椁。”
可是,到头来?,司镜依旧舍不得?伤她分毫。
死生诀别那日?,女子被恶人操纵,剜出她的妖丹。意识清明后,用还沾有她鲜血余温的匕首,麻木刺入自己胸口。
褚昭看见,自己失忆后,女子无数次徒然寻找她在这?世间残存的痕迹。
听见她亲口诉说将与别人结契时,袖中的指骨收紧到泛白,殷红无声渗透。
却?只是轻声乞求,“不要忘了?璟思,可好??”
出尘高彻的人自惭形秽,怕她厌弃“司镜”二字,甘愿抛弃过往,以假名诱她再度沉沦。
褚昭亦看见,她与司镜曾在丹永城魔宫中短暂相伴。她只将此视作玩乐消遣,女子却?当了?真?。
结契那晚,哄着?满身红痕,疲累不已的她睡去后,女子眸中殷雾化开,柔声呢喃。
说她们已是道侣了?,就此,再不会分别。
所有的话,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安抚。
寒石的心愿,只是希望小鱼会为她停伫。
哪怕只是须臾,哪怕在她漫长的寿数中如眨眼般短暂,也会隽刻于心。
一如曾经,寒石不思佛法、藐视礼教,亲自在身躯刻下的那叁佰肆拾笔痕迹。
而褚昭早已数不清,她与司镜究竟纠缠了?多少岁月。
以至于今世,才睁开眼瞧见玉石美人的第一眼,情潮就已暗相滋生。
“喜欢昭昭。”司镜埋入她的锁骨弯,嗓音含着?水汽,一遍遍重复,“……喜欢。”
“是映知不好?。”
“昭昭不要再对映知生气了?,好?么?”
褚昭被美人惹得?发痒,她本就浑身发软,因这?一蹭,只觉得?有很多小鱼卵汩汩涌了?出来?,引得?她羞赧无措。
只好?努力推开司镜的肩,伸出手,去够被褥间那颗发热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