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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第1页）

帝王沉默了，暗卫统领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陛下，属下怀疑皇后是他国细作，请陛下将皇后交给属下审问。”

“不必，”帝王站起身，神情冷漠，“朕会亲自审问。”

“是。”暗卫统领躬身退下。

帝王站在偏殿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沉郁。

五年前凭空出现，过往一片空白，连暗卫都查不到丝毫痕迹，这样的沈砚，让他不得不怀疑。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起沈砚靠在床头笑时的模样，清秀的眉眼弯成月牙，眼底满是依赖。

可这份依赖，会不会也是假的？就像苏清鸢的忠诚一样，只是为了掩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寝殿走。不管真相是什么，他会亲自问清楚。

寝殿里很安静，只有烛火跳跃的细微声响。

沈砚已经睡熟了，侧躺着，脸颊贴着枕头，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乖巧又无害。

帝王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的冰冷渐渐被软化了几分。

他伸手，想轻轻碰一下沈砚的脸颊，手指却在半空停住，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夜未眠，直到天快亮时，才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沈砚醒来时，看到帝王坐在床边，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心里不由得一紧：“陛下，您怎么在这里坐着？是不是有什么事？”

帝王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一片平静的审视：“沈砚，朕有话问你。”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莫名觉得帝王的语气不对劲，他坐起身，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想问什么？”

“你五年前，是怎么出现在那座山脚下的？”帝王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逃避的压迫感，“你说你忘了以前的事，那你总该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家里有什么人吧？”

沈砚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攥着的被子紧了紧。

这让他怎么回答，说系统？说穿越？

见沈砚不说话，帝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说不出来？”

“陛下，”沈砚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慌乱，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就在山脚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叫沈砚。王大爷和王婆子可以作证，他们救我的时候，我就是那样的。”

“不记得？”帝王看着他的慌乱，语气冷了几分，“沈砚，你就没有一点印象吗？哪怕是一个地名，一个人名，都没有？”

沈砚低下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沉默，在帝王眼里就是默认有问题，可他真的没办法解释。总不能告诉帝王，他来自另一个世界，是被一个叫“系统001”的东西弄来的吧？

“陛下，我……”沈砚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保持沉默。

帝王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连带着之前的在意，都变成了冰冷的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一段距离，发出刺耳的声响：“沈砚，你故意隐瞒你的过往接近朕，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很少这样失态和愤怒。

沈砚抬起头，眼底泛红，却还是咬着牙没说真相：“陛下，我没有隐瞒，也没有目的，我只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帝王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失望，“好一个记不起来！沈砚，你可知欺君之罪，该当何罪？”

沈砚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帝王看着他病恹恹的样子，脸色苍白，嘴唇泛着淡紫，胳膊上的纱布还没拆，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心里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过，瞬间熄灭了大半。

他怎么舍得惩罚他？怎么舍得把他交给暗卫审问？

哪怕心里有再多的疑虑，再多的怒火，在看到沈砚这副模样时，都变成了无奈的心疼。

帝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语气缓和了些，却还是带着几分冰冷：“你先好好养伤，你的过往，朕会继续查。但沈砚，你记住，若是让朕查到你有半点隐瞒，或是有任何不利于大曜的心思，朕……”

他没说完，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他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忍不住说出更伤人的话，更怕看到沈砚难过的样子。

沈砚看着帝王眼底复杂的情绪，心里又酸又疼。他知道，帝王没有立刻惩罚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按陛下之前的性子，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陛下，我知道了。”

帝王没再说话，转身快步走出寝殿。

刚走出殿门，就看到刘公公站在不远处，脸上满是担忧。

帝王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看好皇后，别让他乱跑，也别让任何人打扰他养伤。”

“是，老奴遵旨。”刘公公连忙应下，看着帝王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叹气。

陛下终究还是舍不得对皇后下手，只是这心里的刺，怕是更难拔了。

疏离

帝王走后，寝殿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来。

沈砚靠在床头，盯着门口发呆，眼眶里的湿意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再没见过陛下。

每天只有宫人按时送来汤药和饭菜，还有太医定时来换药。

沈砚乖乖喝药、乖乖养伤，只是话少了很多，常常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眼底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