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像是一颗定心丸,稳稳落在沈砚的心上。
他看着帝王眼底的认真,心里的委屈和不安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张了张嘴,声音还有些发哑:“陛下……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再怀疑我了?”
帝王看着他眼底的期待,揽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将人抱得更紧了些:“自然是真的。朕是大曜的帝王,从不说空话。”
他低头,在沈砚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动作轻柔,许下承诺,“以后,朕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也不会再对你冷淡。只要你不离开朕,朕会护着你。”
沈砚的眼眶微微泛红。
他伸出手,轻轻抱住帝王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闷闷的:“陛下,你快点想起来吧。”
“好。”
之前所有的猜忌、误会、隔阂,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交织在一起,诉说着失而复得的珍惜。
过了好一会儿,沈砚才从帝王的怀里抬起头,想起王婆子给的油纸包,连忙道:“陛下,王婆婆给你带了卤鸭舌,你以前很爱吃的,我去给你拿过来。”
帝王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用急,先陪朕待一会儿。”
他低头看着沈砚泛红的唇瓣,眼神变得灼热,“沈砚,朕想要你。”
就算失忆了,陛下还是这么直接。
帝王的指尖还停在沈砚的腰侧,带着灼热的温度,语气里的强势几乎要将人裹住。
沈砚被他看得有些发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帝王紧紧地扣住腰,连一丝后退的余地都没有。
他抬起头,撞进帝王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渴望,让他耳尖发烫,却还是咬了咬唇,轻声道:“陛下,不行。”
帝王的动作顿住,眉梢微微蹙起,语气里多了几分疑惑:“为什么?”
他以为两人已经解开所有误会,沈砚应当是愿意的,却没料到会被拒绝。
沈砚的指尖轻轻攥住帝王的衣摆,眼神里带着一丝认真,还有几分期待:“我想等陛下想起来的时候。”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哄着陛下,“想起来我们以前的事,想起来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帝王的身体僵了一下,眼底的渴望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沈砚的腰侧,没有再强求,只是低声道:“好,朕等。不过朕最多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还是想不起,你不能以这个为借口拒绝朕。”
沈砚听到他的回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伸手轻轻抱住帝王的脖子:“谢谢陛下。”
他会想办法让陛下记起来的。
帝王松开沈砚,坐起身,顺手将人也拉起来,“先把你说的卤鸭舌拿来,你说朕爱吃,看能不能想起什么东西。”
沈砚连忙点头,起身去拿放在桌案上的油纸包。
打开油纸包,浓郁的卤香瞬间弥漫开来,帝王凑过去闻了闻,眼神里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却又抓不住那点模糊的记忆。
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卤香在舌尖散开,带着恰到好处的咸香,让他忍不住点头:“味道确实不错,比御膳房做的还好。”
“陛下以前就很爱吃我做的卤味,”沈砚坐在一旁,看着他吃得满足的样子,笑着说,“以前我经常做卤味送进宫,我会偷偷在里面放些小心意,陛下很多时候会给我赏呢。”
帝王的动作顿了顿,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转瞬即逝,他想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
回忆
“朕……好像有点印象。”帝王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好像确实有过这样的场景,只是记不清细节了。”
沈砚坐在对面,把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里虽有几分失落,却还是温声开口:“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慢慢来就好。”
帝王抬眼看向沈砚。昏黄的宫灯映在沈砚脸上,柔和了他清冷的眉眼,连垂眸时眼睫投下的阴影都带着温顺。
“朕知道急不来。”帝王放下筷子,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只是你既说了有‘小心意’,不如说说,以前你都在卤味里放了什么?”
沈砚愣了愣,随即轻笑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偶尔食盒里会多了些东西,比如一小罐新熬的枇杷膏,用去年晒的枇杷花和冰糖炖的,润肺。”
“又或者会在卤汤里加些三年的陈皮,”沈砚顿了顿,仿佛想到之前的场景,嘴角带着笑意,“还记得臣有一次看陛下食欲不振,便做主在卤牛肉里加了一味陈皮,后面没再加了,陛下还特意将臣召进宫问话,还说臣做的比御膳房更合口味。”
“陈皮?枇杷膏?”帝王重复了一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看着沈砚嘴角温软的笑意,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像是水面被风吹起涟漪,却始终没露出水面。
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
“没关系。”沈砚依旧温和,起身收拾好油纸包,“明天我去御膳房,亲手给陛下做一次卤鸡翅,说不定陛下看到做法,就能想起些什么。”
帝王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衣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道轻柔的弧度。
第二日,沈砚起身时陛下不在,应该是上早朝去了。
他换了身素净的月白常服,刚整理好衣襟,就见帝王推门进来。
对方竟也没穿朝服,只着一身玄色常衣,墨发用玉冠束起,眉眼间的威严未减,却多了几分日常的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