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激起她浑身战栗。
梁涵脑袋里面一片空白,跟喝断片了一样,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沉迷在他的牵引中,闭上了眼睛。
她是飘在水面的浮萍,任他予取予求。
失去视觉后,身体感官完全集中在唇瓣相触的地方,听从身体吮吸反射的本能。
察觉到她的回应,这是对他的鼓励,秦曜骤然变得兴奋起来,唇上的力道加重,甚至抱住她的脑袋,将她困在自己怀中。
舌与唇的触感不一样,它更灵活,且像是拥有着生命力,会不断啃噬她的灵智,把她变得不像自己。
梁涵不懂接吻,一直憋着气,直到脸都憋红了,险些背过气,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抵住他的肩膀,摸索到他颈部,手指仍蜷缩着,像是要推开他,又像是想触碰他。
夜里的窗台上,有一株昙花静悄悄着绽放着。
寂静的夜色里,交吻的暧昧水声在她耳膜里放大了无数倍,他越来越炙热粗重的呼吸声也让人害怕起来,梁涵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还有呼吸这件事。
她打开鼻腔,深吸一口气,一直在唇瓣上打转的舌尖忽然探了进来触碰到她,陌生的触感把她吓了一跳,意外激发声带的本能,不受控地挤出让人遐想的声音。
像是意识回笼,理智也跟着回归,秦曜喘息着强迫自己停下来,抬眼和她对视起来。
眼前的少女黑眸湿润,眼里只有羞涩,没有抗拒。
想要更进一步的,但是他怕自己刹不住车。
他低头,又亲了她的唇一下,但是没有深入,落到脸颊印下一个吻,又顺着往上游走,亲吻她的鼻尖,她的眼睛,她的额头。
秦曜嗓音低哑,温柔地问:“都亲一遍,你喜欢我亲你哪里?”
梁涵脸色已经爆红,比她白天张贴的对联都要红,她垂着眼眸不敢出声回答。
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她羞涩胆怯的样子是最好的证明。
她并不讨厌。
他缓缓坐正身子,忍着身体上的极度不舒服,仰头望向穹顶里闪烁的星辰,开始思考天体问题来强行驱逐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遐想,压制住血管里躁动乱窜的血液,等它们回到该去的地方。
大冬天的草丛里,虫子都躲进巢穴里冬眠,属于深夜的时刻带着凄冷的宁静,低沉的呼吸声和锁链晃动的声音尤为清晰。
摇椅上安静并肩坐着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出声打搅对方。
情绪从沸腾的水里抽离,温度尚维系在梁涵周身,意外的吻让她惊喜,越界的吻让她悸动,温情的吻让她臣服,但他们尚未明确的关系,让她生出了走钢丝的刺激与忐忑。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人,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搜索到她想要的答案,但秦曜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和她一样的欢愉状态,反而面无表情,像是陷入了贤者时间的冷漠。
梁涵的情绪被浇熄,茫然无措地低头,发现膝盖上的手机还在录像,她慌乱地点了暂停,全都揣进兜里。
藉着冬天的室外温度,秦曜渐渐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回家吧,爸妈要出来找我们了。”
身体有点不受控,晕头转向险些趔迭倒去一边,但他意识还算清醒,朝她伸出手,说:“你能拉着我吗?我有点儿晕。”
梁涵站起身,看着他伸出来的手,犹豫了一会还是牵住了,安慰自己,跟醉鬼计较什么。
沿途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走回家中。
楼道里的感应灯一层一层照亮又熄灭,直到他们到了家门口分道扬镳。
秦曜扭头要和她说句晚安,她毫不留恋地撒手,掏钥匙开门,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嘭”的一声。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无奈地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屋里静悄悄的,但给他留了一盏灯。
秦曜头重脚轻,扶着墙走到卫生间洗漱,对镜洗脸时,看见了她在他脸上留下的杰作。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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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梁涵是被炮仗吵醒的,她在枕头底下四处摸索自己的手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干脆放弃。
昨晚也不记得几点睡的,好像听到了鸡叫声才迷迷糊糊闭眼睡过去。
她拉过被子将自己彻底覆盖住,这才隔绝了远处的炮仗声。
但是近处的敲门声,怎么也阻挡不住。
“咚咚咚咚咚”一连串密集的敲门声紧促响起。
宁慈隔着门板,中气十足地喊她:“梁涵,九点了,你快起来,大年初一睡到日上三竿,你礼貌不礼貌,人家秦曜都来拜年了,给你三分钟起来梳洗,快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梁涵听到秦曜的名字,眼睛“唰”地一下瞪得老大,瞌睡虫马上飞走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跑到门边。
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间隙,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说话声。
只有她妈和秦曜讲话的声音,偶尔能听到梁宥康插一句嘴,但是显然他话变少了,以前他话可密了,梁涵来不及多想,赶紧穿衣打扮。
往日随便套个外套就能出门跟秦曜社交的人,今天却意外犯难了,挑什么衣服都不满意。
等她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
梁涵像个晚起的小媳妇,刚走出房间过道,出现在客厅里,立马引来家中众人的目光洗礼。
她眼睛不敢往秦曜身上瞥,但对他的目光注视格外敏感,站在客厅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能硬着头皮跟爸妈拜年:“爸妈,新春吉祥,祝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健康,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