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户外待久了,手脚都有些发冷。
“咱们回家吧,在外面睡觉会着凉的。”梁涵把他的手臂拉开,秦曜身体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轻易被她推开。
秦曜缓缓靠到椅背上,半梦半醒地坐着,他喝醉酒后很安静,垂着手,耷拉着头,眼皮轻阖,鸦睫遮挡住所有的光线,将瞳眸私藏,白皙的脸颊泛起绯红色,靡丽娇艳。
她问:“你能不能走?”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清浅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没办法,她只好拿出手机准备给秦叔叔打电话求助。
但人糊涂起来,会拿着手机找手机,手揣进兜里没摸到,却带出一支唇膏掉落到地上。
她想起了出门前的打算,可惜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实施报复。
她弯腰捡起,扭头看见睡得如死猪一样沉稳的秦曜,心脏砰砰直跳。
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就难找了。
她先试探性地喊他的名字,秦曜没有任何反应,她凑到他面前戳他脸颊,秦曜只是眼皮动了下,但很快又没了动静。
真睡过去了。
梁涵弯着眸子窃笑。
旋开口红管子,豆沙红色的口红被旋转冒出尖儿来。
她的目光在他白皙的脸蛋上来回逡巡,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哼哼,秦曜你完了,要怪就怪你得罪了全天下最小气的女人。”
口红在肌肤上游走,粘腻的膏体均匀顺滑地涂抹开,ysl302膏体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水果淡香和玫瑰酸味。
先在脑门上写一个“王”,再在脸颊画上三撇胡须,鼻尖点了一颗痣,眉心也要点上一颗,她还想再他的眼周画个圆圈,但想到很难擦除,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她开始边翻旧账边作业:“谁让你不负责任地抱了人就睡觉,谁让你上午给我脸上乱画,谁让你自作主张误会我,害我难过了好久,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她举起自己的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给他们拍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的她笑得一脸灿烂,手里托着秦曜的下巴。
抬高他的脸,一只陷入沉睡的红色小老虎出现在镜头前。
她就像那喝了二两烧酒就去井冈山打虎的武松,威风凛凛地展示自己的猎物。
紧接着,她又拿起秦曜的手机给他录制整蛊视频。
视频开头,画面有些抖动,很快她就入镜了,她把镜头拉近,几乎是怼脸的镜头:“hello,秦曜,恭喜你发现了一个宝藏视频,现在是大年初一的凌晨,我猜你肯定不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因为你喝醉了酒,现在成了一个酒鬼。”
镜头一转,是后置摄像头拍摄出来的画面,秦曜像是没有了意识,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睡觉,额前刘海细软地垂在眉前,英俊的脸蛋上被人当做城墙乱涂乱画。
一只秀气十足属于女生的小手从镜头下方伸出,掐着秦曜的下巴抬了起来,秦曜睡得无知无觉,英俊的眉眼失去锐利攻击感,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可怜无辜,又柔弱可爱。
“好可怜啊,谁给你画的!还怪可爱的呢,小老虎,上山打武松,武松没打到,变成小老鼠,桀桀桀。”
镜头又转回到前置,梁涵眉眼翘成弯月状,捂着嘴巴笑得很坏,一本正经地对镜头说:“男孩子出门在外可是要保护好自己哦,姐姐给你上一课吧,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社会险恶。”
梁涵对着镜头往自己嘴巴上抹口红:“你猜一下,我会亲哪里。”
她当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用拍摄手法逗他玩,一会就切断画面,让他第二天看到以后小鹿乱撞,来找她负责,她会一把推开他,无情地宣告一个事实:你成熟点,玩玩而已。
太有趣了,这个报复一定可以搅得他心神不宁。
梁涵举高了手机对准他们,她捧着他的脸抬高入镜,自己的眼睛却望向摄像头,压根没注意到屏幕上原本闭着眼睡觉的人睁开了眼睛。
“你猜我会亲你哪里,嘴巴,脸颊,还是眼睛,好难猜哦,嘿嘿,我来喽。”
梁涵微笑着转身,却措不及防地被人袭吻。
一双手托在她后颈上,将她牢牢控制,不许她逃跑。
触觉先于知觉发生。
柔软温热的唇覆盖上来,力道很轻,只是轻触。
但嘴唇上的神经末梢丰富,陌生的柔滑软腻触感正化作无数生物电流蹿进她的大脑里,麻痹了她所有神经,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
过了两三秒的时间,秦曜稍微后退了一些,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颊上,他抬手用食指抹了点唇上沾到的口红,伸出舌尖,轻舔唇食指上的膏体。
他做这个动作时一本正经,好像真的只是在意唇膏,而非勾引她,反倒显得色气十足。
他忽然冲她轻轻勾唇,笑容让人目眩神迷:“你的口红是什么滋味?”
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梁涵根本没设防,又或者是被美色所诱,根本挪不动道,思维被他影响,下意识伸舌头舔了一口沾在唇珠上的口红,没味道的。
秦曜看见她露出粉红色的舌尖,目光变得幽深,囚禁在牢笼里的野兽不安地叫嚣着,撕开他克制隐忍的面具,露出了獠牙。
他抬眸撞入她眼里:“让我也尝一口。乖,张嘴。”
“啊?”她很轻地嘤咛了一声,像是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很诚实地张开唇。
他又重新覆了上来,与刚才的单纯的碰触式不一样,他强势地压上来,启唇含吮,辗转碾压她的下唇,咬着她像果冻一样柔软的唇瓣吸吮,舌尖试探性一般轻轻舔舐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