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半是怜爱半是欢欣地凝视着她:“天太冷了,我想等所有炉子都升好再叫你过来。”
蔡元祯擡头看着江煜,他的睫毛轻颤,垂眸时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影,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蔡元祯觉得,江煜应该就是雪色和月色之间的第三种绝色了。
年夜饭依旧很丰盛,虽然只有蔡元祯和江煜两个人对酌,也依旧很开心。
饮下几盏温酒之後,蔡元祯脸颊泛红,有些痴迷地看着庭院里的风景:“虽然咱们来了上京已有八年了,可这还是咱们第二次坐在一起过年,上一次还有木槿和周旦,可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江煜怕蔡元祯喝醉了难受,便给她倒了盏清茶:“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会觉得孤单吗?”
蔡元祯看着江煜,摇了摇头:“不。。。。。。。不会,因为我爱你,和所爱之人在一起怎麽都不会孤单的。”
江煜愣愣地看着蔡元祯,眼神变得温柔无比,他说:“我也是,我也爱你。”
跟蔡元祯在一起那麽久,这是她第一次直白地说出这句话。
蔡元祯兴致来了,将酒杯高高举起说:“那我们一起碰一个,为了所爱之人。”
说完之後用酒杯碰了一下江煜的酒杯,然後一饮而尽。
喝完酒之後,蔡元祯又兴奋地跑到院子里说要堆雪人丶放烟花。
江煜连忙追上去,生怕她喝醉了跌倒或者是玩得太激动着凉。
蔡元祯只觉得在江煜庭院里奔跑的时候很畅快,看着烟花在眼前绽放,雪花消融在江煜墨色的发丝间,心中觉得又美好又孤寂。
孤寂的原因是因为觉得这世上美好的东西都转瞬即逝,让人难以释怀。
蔡元祯最终跑不动了,半是醉意地跌倒在江煜怀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累了,蔡元祯竟然有些想睡觉,但耳畔却传来了江煜带着宠溺的责备声:“那麽冷的天还非要打雪仗,衣服都湿了,要是染了风寒该怎麽办?”
蔡元祯不满地噘起嘴,醉意朦胧地指着江煜说:“你敢说我?说我我就打你!”
江煜无奈笑笑:“好了好了,赶紧先去换衣服吧。”
蔡元祯带着醉意心头不满,江煜只能将她打横抱起带回屋里。
屋里很暖和,甚至蔡元祯还觉得有些热。
江煜替蔡元祯褪去了已经被雪打湿的氅衣,看着蔡元祯泛红的脸颊蹙眉细想了一下,最终站起来说道:“我让婢女来替你沐浴更衣吧。”
蔡元祯却一下子不满起来,直接拉住了江煜的衣袍,强迫他蹲下。身与自己几乎脸贴脸。
借着酒意,蔡元祯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调笑道:“江侯长得可真美。”
江煜眸色微动,一把握住了蔡元祯的手,问道:“你知道你在干什麽吗?”
蔡元祯吃吃地笑了两声说:“知道啊!我在调戏当朝权贵,让人闻风丧胆的襄阴侯。”
屋子内尽是红烛摇曳,烛芯爆出细碎的火花,烛泪顺着描金的纹络缓缓淌下,积成半池暗红,映得帐顶的缠枝纹在光晕里明明灭灭,连空气都浸着点甜暖的昏沉。
江煜看着蔡元祯红扑扑的脸,还有带着酒意的笑,忍不住压低了嗓音提醒道:“元祯,你若是再这样……”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蔡元祯就吻了上来。
不带技巧全是感情的吻,让人血脉沸腾丶欣喜若狂。
唇齿之间的碰撞带着诉不完的情感,让人想要更深入地探索。
两个人一直吻到几乎喘不过气才放开了对方。
蔡元祯眼神迷离地看着江煜,随後说:“江煜,我想要你。”
江煜感觉到自己呼吸一滞,随後问道:“你确定吗?是现在?就在这里?”
蔡元祯忍不住低笑了起来。
时光荏苒,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他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他依旧还是从前那个东洲府犹如风光霁月般的江家少爷。
就连内心与欲。望缠斗的时候,也还是会先尊重她,与她反复确认。
蔡元祯不想回答了,只再次吻了上去,用行动告诉他。
江煜得到答案了,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为她一件一件褪去衣裳。
当她的躯体呈现在他眼前,那些丑陋的伤疤也一并出现。
蔡元祯想要扯过被子遮挡,却被江煜阻止了。
他低下头亲吻她身上的所有伤疤,仿佛那些都是荣誉勋章一般值得被好好对待。
江煜的吻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治愈了她的一切。
蔡元祯的身体一次次地在江煜的攻势之下战栗,她像是溺水一般紧紧抓住江煜,在他的背脊上留下爪印。
窗外风雪摇曳,屋内热情似火。